卫子谦有些无奈。
“我本想着,有功名加身后,再向卢家提亲,会更好一些。”最起码,他感觉能更有把握一些。
戚家盛闻言哭笑不得,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叹道:“兄弟啊,这么多年了,我这才知道你也有自卑的一天。”
这位可是才学出众、聪颖睿智,还备受皇上重用的骄子啊。可这等智商,怎么会败倒在男女情感之下呢。
卫子谦再一次严肃地纠正道:“不是自卑,是重视。”
因为重视,所以尊重,所以情怯。所以,患得患失。
“好、好,你重视。”戚家盛不跟他纠结,直接开门见山直奔要点,“你功名加身之日虽可期,但前有何竞争者未知,后又有公主虎视眈眈,眼下作如何计较打算?”
卫子谦其实多次在午夜梦回时,曾有深思熟虑过。
“我准备直接禀明皇上,并请旨赐婚。”
这些年来,他藏身暗处作皇上的眼目耳朵,戚家盛当的是皇上的钱袋子。而卢玖儿,便是他俩的坚实后盾。卿墨在旁边护卫着他,也是监视着他。皇上对一切了如指掌。
如此,他何不直接面禀皇上,将事情摊开到日光之下,这样公主也不容易再耍些手段阴谋。
戚家盛不置可否,只问道:“若是皇上不同意指婚呢?”
“皇上对公主嫁娶一事,心中早有定夺。他即使不同意指婚,也不会任由公主任性妄为。”皇家也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只是,天子并不介意自个儿的亲妹妹弄个面首玩玩便是了。
很荣幸地,他就是这面首侯选人。卫子谦思及此,掩饰地低咳了两声。
戚家盛闻言颔首,尔后闭目凝神,脑内思绪不断地打着转儿。
露台上,忽地安静了下来。
夜风轻拂而至,带来门庭前隐约的车马人声,还有厅堂高台的丝竹乐声,更有梨花房内的铮铮琴音,别有一番滋味。
戚家盛的长睫微动,眼睛睁开间,唇弧勾勒起自得的笑意。
“阿谦,也许,我可以请教一下薛焯薛公公。”
这些情情爱爱的婆妈之事,从宦官和后妃中找找帮手,时不时在皇帝耳边吹吹邪风,最容易事半功倍、水到渠成。
“你是说……”卫子谦眼神熠熠,意会过后,并不言传,只握拳轻锤到他的肩胛处,认真诚恳地道谢道,“此事若成,少不了你的谢媒礼。”必定重金厚谢。
戚家盛反手锤他。“别拿我跟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媒人相提并论。”太降低他的格调。
“都是一样的,功德无量啊。”卫子谦伸出双手,缠了过去,死死搂住他的肩颈处。
“放手、你放手!”戚家盛很是不满地连声抗议,“你这手劲怎么越来越大了……”
这小子肯定是偷偷在练身手。
车队即将抵达京师的那一天,戚家盛大清晨便起床潄口梳发,换上件锦秀奢靡得要亮瞎人眼球的华服,呼着奴唤着婢,张张扬扬地移驾到城门口等候。
城门处站岗的兵士一向有眼色,认得出带头是京城上流圈中豪爽有名的戚爷。当然,也是刚收到打点份子钱的缘故,因此对于这帮人在城门左近又是摆桌椅,又是水果茶点地折腾着,兵士们都似是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而出入的百姓见此阵仗,不免好奇地议论起来。猜测着不知又是哪一位大人物赴京呢。
就在戚家盛喝了数不清第几杯茶水,有点不耐烦地要去找茅房解急之际,有福走到他身边,禀报道:
“爷,车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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