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猛气红着眼,回过头去,结果发现是武子下的绊子。
他怒啊。
“武子——我们都是东岗寨的弟兄——”
怎么在关键的时侯给他拖后腿。
一众匪徒们怔愣怔愣的,感觉脑袋转不过来。瘦皮猴其实已经暗地松了好几个人的绳结了,但情况不明下,他们都不敢乱动。
武子眼内闪过抹讥诮,但他一声不吭,只默默地将已经松开的绳结,又一个复一个地帮东岗寨的弟兄们扎了个结实。
当然,除了他自己。
“……”一众匪徒们继续怔愣怔愣,惊疑不定。
白面书生装扮的卢玖儿笑了,心情轻快飞扬。
她俯视着败得彻彻底底的何猛,同情地告诉他道:“何寨主,他不是你弟兄,而是我的——”
她望向武子。武子也循视线凝视进她黑亮的眼眸里。
但他那一脸长年未剃的胡须遮掩了大半的面容,看不清此刻的情绪。
卢玖儿心下叹息。
这便是曾经的七少爷啊。这便是戚博文呢。
严物智见车队整顿得七七八八,便上前来向东家和镖头回话——
是的,连他这个镖头也是假的。
这一趟镖真正的镖头是白面书生身边的斗笠男,严明浩。也就是严物智的嫡亲大哥。
斗笠男严明浩镖头望了望天色,日头已经过午了。
“接下来得加快脚程赶路,到达镇上许是要入夜了。”
卢玖儿感觉无所谓。“那这路就不赶了。咱们今儿先上东岗寨做客歇脚,吃好喝好休息好之后,明儿再出发吧。”
众匪徒们:“……”这是要登堂入室?那如果吃不好、喝不好、又或是休息不好的话,明儿是不是就不走了……
何猛:“……”他的面子和山寨的面子是丢得一丁点儿都没得剩余了吗?
严家兄弟早就习惯了东家的跳脱思维。严明浩道:“也好,可以有充足时间审问个清晰明白。”
镖队其它人听此安排后的反应,都是再自然不过了,毫无异议一律遵照执行。
于是乎,在东岗寨寨主不情不愿的带领下,匪徒……啊不,俘虏们和车队一道,浩浩荡荡地归寨而去。
东岗寨其实就是一条建在山岗上的破败小村落,早就人去屋空,被孤零零地舍弃在荒山野岭之中。
早几个月前,何猛家乡闹旱灾,便与熟稔的几个乡里往南逃命找生机。可惜人离乡贱,到处碰壁还不得三餐温饱。何猛一气之下,扯了旗带着人到此处落草为寇,赚些刀口上舔血的活命钱。
不过,他们还是常常有上顿就没下顿。所以寨子里的建筑还是那七零八落的模样,而且大家翻遍了厨房、库房、甚至是卧房,找出来的吃食也只够全部人吃上五六天而已。
卢玖儿等人无语地望向何猛。
身为堂堂寨主,哪里受得住这等同情又怜悯的目光,何猛想也不想地辩解道:“我们成寨也才几个月,别看家底不厚,名声还是有的!不然也不会有人找上门来,出重酬让我们去劫持皇商。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若不是你们使诈,我、我们、哎哎哎——干嘛——”
严物智拎着何猛的衣后领,拖着往隔壁厢房步去,并和颜悦色地解释道:“何寨主不急,咱们到这边来好好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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