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如意过来，宁淮远收起缅怀的思念，笑道：“去给你祖母请过安了？”

宁如意点点头，“如意刚从慈心院过来，爹，娘亲长得真好看。”

宁淮远笑了，吁了口气回应：“是啊，你娘长得好看极了，人很温柔，又善良。”

“难怪爹爹一直那么怀念娘亲，”前世宁如意喜欢拉着爹爹问娘亲的各种事，除了对娘亲的孺慕之情外，私心里总担心爹爹会忘记娘亲，“只是，爹爹，娘亲离开我们已经快十年了。要是娘亲知道，您一直心心念念没有将她放下，她定然也会忧心的。”

宁淮远一怔，想不到女儿竟然会如此说话。

“爹爹，”宁如意珍重地将画卷卷起来，“以后呀，咱们在特殊的日子再将画卷拿出来缅怀娘亲，平时的时候，就要好好生活，珍惜眼前人。如意觉得，娘亲一定是那样希望的。”

“如意。”宁淮远一时讷讷。

宁如意盈盈含笑：“爹爹，如意见世安院屋里的多宝阁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石，那可是爹爹收集的？”

宁淮远摇头，他并没有收集奇石的喜好，再说了，若真是喜欢，也会放在书房里。

“那看来何姨是喜欢各种奇石了。”宁如意其实知道那是何氏的兴趣，只不过为了引出话题才那么问，“何姨这些年为了咱们日夜忙碌，劳苦功高，爹爹可要对何姨好点儿才是。如意听说娘亲生前与何姨是最要好的姐妹，要是爹爹待何姨不好，娘亲肯定会不高兴的。”

“爹爹，如意记得你不是收藏了一块黑端石？不如送给何姨可好？”

“黑端石？”宁淮远立即皱眉，那可是他收藏多年，舍不得做成端砚的珍贵黑端。

“如意知道爹爹喜欢那块黑端石，大伯父多次游说您做成砚台您都不乐意，”宁如意浅笑，“放到何姨的多宝阁里珍藏可不就是正正好？在屋子里也能随时赏鉴。”

宁淮远被宁如意念得头疼，只得点头：“成成成，你这丫头，爹爹听你的就是了。”

到了傍晚回世安院用膳时，宁淮远让人将那黑端石带了过去。

“老爷，您这是……？”何氏从未曾收过宁淮远送的礼物，见他将木匣子放在桌上，一时激动得脸颊都红了三分。

“你不是喜欢收藏石头？”宁淮远被何氏热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眼将那匣子往她面前推，“这个给你。”

何氏将木匣子打开，看见里头的黑端石后不由得惊喜道：“老爷，这可是黑端？”

她满眼赞叹地抚触着匣子里的黑端，“常言道黑端间青花，质地极软，细润如玉，可比紫端更是弥足珍贵。加之这块黑端形状特异，莫非是天成如此？”

“不错！”宁淮远对奇石研究不多，但是对端石却是另有一番心得，见何氏说得头头是道，一时起了兴致，与她细细探讨起来。

何氏见状，更是将压箱底的赏石本事拿了出来，迎合着与宁淮远讲了许久。

到了第二日，何氏将绛云阁的黎嬷嬷唤了去世安院。

“嬷嬷，”何氏昨夜与宁淮远感情又更增进了不少，心情甚是舒畅，“听说昨儿如意去了书房寻老爷说话，嬷嬷可知道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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