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柔郡主那般一说,场中的公子们就忍不住起哄了。
“范大公子原来是在这里会佳人哪?到底哪家姑娘如此幸运,竟然得了我们范大公子的青睐?”
范聪俊脸一红,飞快地努了一眼卿柔郡主,不明白她此番用意究竟为何。
本说好让他拾了宁如意的绢帕,两厢独处时好让他一展魅力掳获芳心。
而今宁如意没来,再闹一出却是不美了。
然而,卿柔郡主哪是这般想?
她设计今天的戏码就是为了将宁如意的名声踩在脚底践踏,无论宁如意来与不来,事后她定会让人在贵女圈子把今日之事传遍,到时候靖远侯夫人自然瞧不上宁如意这样的女子,又怎可能上门去提亲?
卿柔郡主上前一步,摊开手心,状似好奇又无辜地笑道:“表哥快将姑娘家的帕子拿出来,待表妹替你还回去,私藏姑娘家的帕子可不好哟!”
后头又是一阵纷乱揶揄的笑。
范聪无奈,只得将身后的手伸出,卿柔郡主把绢帕抽走,转身在众人前扬起:“这幅绢帕是哪位姑娘的呀?”
众人细细看去,三三两两低声议论。
“莫不是姑娘家怕羞了?”卿柔郡主笑嘻嘻,走到几位贵女面前问道,“可是你们的?”
贵女们摇头。
她不紧不慢,扬着绢帕挨个问着,走到佩宜郡主面前时,就见佩宜凉凉地瞥她:“素来高高在上的卿柔郡主,突然这么热心,真是耐人寻味呀!”
卿柔郡主蓦地一滞,鼻间轻哼一声,一甩绢帕走向宁如莲。
“宁大姑娘和宁三姑娘,”她若有深意地看向两人,“这幅绢帕,你们看着可眼熟?”
宁如莲和宁如月认真打量片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回郡主,我们并不曾见过这个帕子。”
“没见过?”卿柔郡主声音陡然高了三分,“你们再仔细看看,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幅帕子?”
两人再度细看,还是摇头。
“我说卿柔,”佩宜郡主双手抱胸,嘲弄道,“你这是好心替你表哥找绢帕主人呢,还是在强行栽赃?宁府姑娘都说没见过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佩宜!”卿柔郡主被佩宜郡主堵得满心不爽,怒瞪她一眼道,“我就不信这绢帕能从天上掉下来!既然都不认,那就把各自的绢帕拿出来,拿不出来的,必然就是这绢帕的主人!”
气氛急转直下,卿柔郡主的要求让场中贵女各个面有难色。
姑娘家的绢帕是私己之物,哪能轻易视之于人?
然而卿柔郡主不讲理起来,除了佩宜郡主,其他的人根本不敢忤逆。
思量再三,终于有人悄悄儿地从袖笼中掏出了绢帕。
一时众人纷纷效仿,卿柔郡主娇蛮地冲着佩宜哼了一声,目光扫过场中贵女:“既然各位手里都攒着绢帕,那这方帕子看来并不是你们的了。咦?怎么没见宁二姑娘?”
林子里。
宁如意挨在竹子旁边,早已将竹林中央发生的事纳入眼底。
洁白如玉的小脸微凛,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怒气。
不远处,收敛了浑身气息与竹林融为一体的黑衣男子,冷然的眸光穿过层层竹子,正默然地打量着倚在竹边的她。
竹林深深,碧绿如玉。
那浅绿的裙裾随着微风清扬,薄绢细纱柔软地拂过,仿佛是撩拨湖面的涟漪。
日光洋洋洒洒地透过竹林斑驳而下,落在女子似芙蓉般的容颜上,映衬得如同画中仙子般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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