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扶着宁如意起身走到书桌旁:“冬雪,快些儿研墨。”
冬雪忙挽起袖子研墨,嘴里迟疑道:“大姑娘已经替姑娘告了不是,姑娘你的额头还青着呢,大可不必再这般辛苦地抄写经文。”
“瑜太妃娘娘可是说了,”宁如意半垂着脸执笔写字,唇角弯起浅弧,“经文抄得最好的有赏,姑娘我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冬雪不解地眨眨眼,她家姑娘的性子素来淡漠,从不与人争强斗胜,又怎会在意瑜太妃所说的比试?
因着不想扰了姑娘写字,冬雪将满腹疑问放下,目光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再次被笔尖落下化成的清秀灵动的簪花小楷看直了眼。
姑娘的字写得真好。
一个个字仿佛自有灵魂,或脱俗如芙蓉,或飘渺如仙娥,宛然若树,穆若清风。
侯府的三位姑娘,字都是写得极好的,尤其是她家姑娘的字,更是比大姑娘和三姑娘多了几分风骨和韵味。
冬雪默默地想着,这可不是她自夸,这是府里女先生亲口说的!
一刻钟后,宁如意抬腕将宣纸举起,满意地颔首道:“冬雪,我们去吾心斋。”
吾心斋里站满了各府贵女,正济济一堂地热闹着。
瑜太妃端坐在案首,慈眉善目地看着一篇篇经文,不时点评几句。
宁如意迈入堂中,四下或站或坐的贵女们就渐渐消了声音。
相熟的或是不熟的贵女,都忍不住抬眼打量过去。
乌发如墨,眸似寒星,眉眼若画,尤其是那白皙柔美得如同珍珠泛华的肌肤,更是让人艳羡不已。
难以忽视的是,她那浑身上下不自觉透出的沁凉疏离的气质,虽然带着浅笑,但却总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如意见过太妃娘娘。”
宁如意恭敬地行过礼,为迟来道了歉,又在瑜太妃示意下让一旁的嬷嬷把手中的经文送了上去,才缓缓走到宁如莲和宁如月旁边站定。
“二妹,”宁如莲飞快地瞥了眼被呈送到瑜太妃桌案上的那份经文,眼底飞逝一抹焦虑,“你刚伤了额头,怎么不好好歇着?”
宁如月睁圆眼:“二姐,刚才见你额角青了好一块,现在还疼吗?“
“我好多了,”宁如意笑意浅浅,浓密的乌发正好遮挡住了额角的伤口,精致玲珑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受过伤的痕迹,“太妃娘娘相邀,我们身为晚辈总不好因为小事拂了她老人家的一番好意。”
“可也不能因此伤了身子,这要是让祖母知晓了,定然要生气的。”宁如莲蹙眉。
“抹过白玉膏后真的好多了,”宁如意重申道,“不然我也不会有力气再抄一份经文送过来。大姐,三妹,你们不用担心我。”
才不是担心你!
宁如莲气结,生生咽下了嘴里的话。
她今日去如意屋里看了她抄的经文,就知道自己想在众贵女中脱颖而出,万万不能让瑜太妃看见那份经文。
于是才会假意拿到窗边欣赏,然后失手让经文被风吹落窗外的山坡。
只有如此,她才能被瑜太妃相中夸赞,成为京城上层圈子争相称颂的才女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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