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湲此时却是要气疯了。
“何悠!你这是何意?”
何悠垂着眉眼:“公子说让您待在院子里好好反思过错。”
薛湲梗着脖子冷笑:“我没错!为何要反思?你倒是给我说说我错在哪?”
“公子说您不能因为狗吠的声音大了些,便上去同它理论,这样有失您的身份。”
薛湲一双眼睛像是要喷火:“我这都是因为他!”
“所以公子才让您反思。”
薛湲觉得自己和他说不通,她现在只想伸出爪子挠花何悠那张脸。
…
…
十一月的风带着阵阵寒意,无情地穿透人们单薄的衣衫,让冷意浸入骨髓。
几个男人袖着双手缩着脑袋,冲进一家客栈后才稍微放松了神经,他们哆嗦着身子跺着脚,想以此让冻僵了的双脚暖和一些。
男人们寻了一张空桌坐下,其中一个男人高声叫道:“小二,上一壶酒。”
“好勒!”
辛辣的酒从口腔一直流到胃部,让人的上半身都变得暖洋洋起来。
一个方脸男人放下酒碗,面带忧色:“这赈灾的官员怎么还没到遂州?今年的冬天倒是格外冷,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其余几个男人尽皆沉默,一个眉毛长得稀疏的男人叹口气,道:“这才十一月,就冻死了不少人了。”
“窦员外家的小儿子,听说前不久发了高烧,大夫来看过两天,却没治好,最后还是死掉了。”
“那小儿子我先前倒是见过,生的白白胖胖的,一双眼睛跟黑葡萄似的,很是讨喜。”
“可是死的时候听说瘦的不成样子了。”
这番话听的男人们心底戚戚然,气氛越发悲伤。
旁边桌上的江决给老二陈左使了个眼色,陈左点点头,右手拿着酒壶左手端着一碟花生米,走到他们桌前。
“几位大哥可否与我说道说道?”
男人们不说话了,警惕地盯着他。
陈左嘿嘿一笑,不以为意,自顾自在一个空位上坐下,然后将酒壶和花生米放在桌上,接着道:“几位大哥可能不知道,我家世代行医,救人无数。”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个人别的毛病没有,就一个,听到谁病了就想听听他的症状。”
原来是这个啊!
男人们松了口气,那稀疏眉毛道:“嗐!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不过就是高烧,拉肚子,还呕吐。”
陈左问:“大夫来怎么说?”
“只说是受了风寒,开了些药就走了。”
陈左双眼圆瞪,一拍大腿,痛心疾首:“庸医误人啊!这哪是什么风寒,这是瘟疫啊!”
男人们脸色齐齐变了。
“胡说八道!”
“你这人怎么信口胡诌,我们遂州怎么会有瘟疫?”
“什么庸医误人?我看你才是庸医!”
动静有些大,客栈内的其他客人纷纷望了过来。
陈左摇摇头,像是在表达对于他们的愚蠢无知他很是无奈:“这发过大水是很容易产生瘟疫的,你们这些莽夫懂什么?”
“说谁莽夫呢?”
一个男人跳起来作势要打他,陈左忙往一旁避开。
“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作甚?”
此时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瘦小男人开口了:“最近遂州好像确实死了很多人。”
众人翻了个白眼,你这不废话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好多人都是发高烧死的。”
“嗤!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真是胡说八道,我怎么没见过那么多人发高烧。”
“我……我是医馆的一个帮工。”那男人目光闪烁,想到什么面色渐渐发白,“说起来,有件事很奇怪。”
“前儿不久,城东的那个老铁匠,就是那个活了四十多岁还没娶媳妇的,他前两天也是发高烧死了。”
“那个人身体健壮着呢,好几年也未见他病过几次,怎么说死就死了……”
众人闻言脸色都变了,瘦小男人口中的老铁匠他们都是知道的,连他都发高烧死了,难不成真是瘟疫?
陈左和江决对望一眼,脸色都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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