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打开,林蕃之带了御医十数人匆匆进来,还未跪地便被南宫初若一声怒斥喝住,
“帝君若有事,你们都不必苟活!还不给朕过来!”
林蕃之顶了一脑门汗来到两人身前,看到白泽情形瞪大了眼,急忙对南宫初若道:
“陛下,快将帝君放平,这是心悸!”
一边打开药箱取了银针来,在身后御医递过来的灯烛上一烤,稳当的几针扎上,白泽呼吸顷刻平顺不少,不再如方才一般喘的骇人。
南宫初若还未露出喜色,林蕃之便浇了一瓢凉水,
“帝君所中之毒极烈,银针封穴只能护住心脉。还请陛下将帝君送回寝宫,老臣即刻施救!”
南宫初若整个人都是软的,扬声喊道:
“影一!看住这里!”
说罢便转头看向南宫漠,不用她开口对方便会意,将白泽搀起对她点头,快步消失在殿中。
南宫初若站起来时险些软倒,还是南宫辰暗自托了她一把,
“四哥,劳你将露花殿守住,一个人都不要放出去。”
南宫辰从她最后的口型中明白了什么,郑重地点头,
“放心。”
南宫初若与御医疾步走出大殿,所有人才呼出一口气,皆为这场状况频生的筵宴心惊不已。
长歌宫
寝殿内白泽看到匆匆而入的人后,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瞥一眼忙碌的御医握上她的手。
南宫初若下意识的将头凑过去,果然白泽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
“外士中混入了祁坔之人,密谋偷袭……你只要记住,若他们攻进来,不要急于压制……带兵等在虞丰城,军队一入城,再擒首将。”
南宫初若心惊之外点头,压抑下声音问他,
“你的毒……?”
“无碍。”
林蕃之此时取了刀和药粉,对南宫初若道:
“陛下恕罪,臣需取帝君一盅血分解毒药成分。”
南宫初若不悦地皱眉,却在白泽轻拍她手的动作中深呼一口气,起身让开,对林蕃之吩咐道:
“朕信任你才将帝君交付于你,你可莫要让朕失望。”
“臣遵旨。”
又看白泽一眼,负手走出寝殿。
此时露花殿后的小径之上,树影掩应下有一个人,谨慎地打量四周,确定无人后掏出一个小巧铁筒。正欲按下底部的机关,却猛然察觉身后一道戾气。急忙转身已是不行,拼力想要按下机关,却被来人劈开,脖颈后一疼便晕了过去。
南宫漠捡起落在地上的铁筒,心念一动蹲在那人身边,摸索下果然找到一根一模一样的。
想到送那个男人回长歌宫时,他说过的话,手摸到铁筒底部一按,一道几不可察的光线在高空之上骤然闪现明亮的绿色光团。
眯眼看着空中,南宫焱将两根铁筒一起扔进旁边的湖中,选了幽暗的小路将人带走。
南宫漠回到露花殿时,南宫初若已经在里面了。
“今日所有人都有嫌疑,没有朕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违者皆以谋害罪论处。”
“不知臣可否尽绵薄之力?”
南宫焱不知道宫外是何情形,只有先不让南宫初若怀疑到自己,否则本就一棋落错,就只能满盘皆输了。
此时南宫漠带了人进来,殿门被他用力推开,一时饮的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众人皆是惊讶和疑惑,只有南宫焱面色霎时苍白,瞪大了眼睛。
“启禀陛下,臣在殿外发现了一名小贼,不知鬼鬼祟祟意欲何为,便打晕了带来请陛下决断。”
南宫初若看到他手中的男人时,几乎是狂喜,探究地看向她二哥的眼睛,这究竟是巧合还是……
后者就在此时,一边走向她一边点了点头,正让南宫初若捕捉到,一颗心就这样缓缓落回去,有了二哥相助,必然万无一失!
便作出一副惊诧的样子看向南宫焱,
“这是大皇兄的贴身小侍,方硕?”
一时间,南宫焱成了众之瞩目,他心中怒骂此人不争气。分明给了他机会,让他向祁坔报信,哪知如此不中用!
傅辞这这时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冷然瞥一眼被作为了把柄的人。他早与南宫焱说过,这人是祁坔暗探,他却偏要借此人之手诱祁坔出兵。若方才南宫初若饮下了那酒,此时早已是内忧外患的乱局,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坐上龙椅。
可惜棋差一着,饮下酒的,竟然是白曦泽。即便他也没有弄清毒酒出了什么差错,却也着实将一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启禀陛下,此人确是厉王府小侍方硕,可他因前几日惹了厉王动怒,被臣打发去了杂人院。今日开宴前跪到厉王面前,原以为他是受不住苦才讨饶认错,现下看来,恐心怀不轨。”
傅辞先南宫焱开口,一番解释竟滴水不漏,让南宫初若一时皱了眉。此时便听他缓缓说了一句:
“望陛下明鉴。”
好一个傅辞,好一个口巧心灵的左相!
南宫焱因傅辞的话也有了底气,抱拳躬身道:
“是臣管教不周,若果真是他所为,臣任凭陛下处置。”
如此放低姿态,便成了是下人为报复而故意祸水东引,将嫌疑嫁祸给他。即便等方硕醒了亲口指认是南宫焱指使,就正可以印证了他们的话,让人全然相信这是方硕贼喊捉贼的把戏。一箭双雕,真是高明。
南宫辰暗自握拳,傅辞此人,城府果然深不可测。
现下不是拔除厉王根基的时机,便再放任他逍遥一会,白泽中毒之仇,是他触了自己的底线,就休怪她不念手足之情!
此时殿上有人窃窃私语,
“这厉王身边怎有如此心怀叵测之人?”
“还真是迷雾重重,让人看的一头雾水。”
南宫初若冷哼一声,
“贱奴也敢离间我兄妹之情,来人,带下去!”
转而看向南宫焱道:
“大皇兄放心,若是这宵小起事,朕定不会让他污你清白。”
南宫焱腰背倒是挺的直,
“清者自清,臣信陛下。”
南宫初若看着他,眸中是深深的暗色,
“不错,清者自清……”
“今日劳烦诸位就在露花殿留一宿,此案破时朕定重赏以赔罪。”
“陛下言重了。”
“陛下折煞臣等。”
自然不会有人敢反驳,众人纷纷应和。
接下来,还有一出大戏,此夜漫长,她会同他们,慢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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