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起伏的声音,听不出包括喜怒在内的一切情绪,似乎只是在平静的陈述一个必将发生的事实。
秦云洛闻言,满眼诧异,目露怀疑,似乎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但看盛雪龙那副认真的不得了,丝毫不似在开玩笑的模样,他不禁心中一凉,后颈处就开始不断的冒冷汗,忍不住失声提醒道:“这里可是十二楼,你把我从阳台上扔下去,我还有命在吗?”
再说,这位经纪人大哥,你看不见吗?!我刚刚那只不过,不过是在干正事,干正事呢!见义勇为,退治强盗呢,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黑白不分,去袒护那强盗呢?!
唉……你真是,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琦儿也是,你们一个俩个的,怎么都忽然跑去跟那强盗搅作一团,你们这样,莫非是要背叛穆千秋,跟着这个强盗一起混吗?”
秦云洛正要开启话痨模式,继续滔滔不绝的再说下去,不料一抬头,还没等再张嘴,就被对面盛雪龙可怕森寒,煞气颇重的的脸色煞得有些愣住了……
他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腔中极速分泌出来的唾液,干巴巴的嘴唇张了几下却早已忘了想要说什么,最终呐呐的闭上了嘴……
刚刚才从“呆鹅”状态中解除,回到现实世界中的秦云洛立时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呆鹅”状态……
只见,他两手举着半截断裂的拖布把子,整个人整只鹅在风中凌乱……
他皱着一张苦瓜脸,踌躇不已,心里无比悲凉与愤愤的想道:这好不容易搞到一件称手的神器,居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报废了!
眼下恶盗未除,还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结这些个没有立场,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家伙此处主要是指盛雪龙,顺带提一下秦云琦,怎叫人如何甘心?!
秦云洛两手抓着把破拖布,越想越觉胸中气愤难平,他抬头恶狠狠的瞪向单手就将自己看中的神器捏的咔嚓断成两截的罪魁“祸手”……
当然,要他用如此凶恶到近乎赤裸裸的眼神瞪向那“祸手”的主人盛雪龙,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但如果只是狠狠剐几眼那只异常碍眼,还总来坏他的事的大手,秦云洛私自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云洛双目发红,眼梢高高斜吊起,用宛如瞪视着自己杀父仇人的愤恨目光瞪着那只白的过分,却也漂亮干净的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手。
他瞪着瞪着心里不由暗暗腹诽:没想到,这个讨人厌的假正经还长了一双意外能看的手……不过,一个大男人,手长的又白又细,简直像个女人的手似的……切!
秦云洛撑大到极致的红通通的双眼依旧在坚持不懈的盯着那只自然垂落在主人身侧的手,他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甚至显得有些瘦削的手在转眼之间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的捏断了那么粗重结实的一把拖布……
拖布……对啊!拖布啊!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忽然,秦云洛一直猛盯着盛雪龙的左手看个没完,这一诡异的画面终于一转……
只见,下一刻,秦云洛一把将先前一直攥在手里不放的那半截满是尖刺的拖布把子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尖利刺耳的响动。
然后,那半根拖布把子就沿着水渍未干的湿滑的地板悠悠的滚到了盛雪龙的脚下……
“你没事吧?”
男人低沉冷淡冷漠的声音中似乎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我原本完全可以自己躲开避开的,倒是平白让经纪人费心了。”
清冷磁性的低音听起来介于男女之间,自有一种极富具魅力的中性之美。
“呵,那看来反倒是我多事了。
只是像刚才那种情况,无论换做是谁,我想大概都会采取同我一样的举动,这大约是男人的本能吧。
你也不必介怀,我本就没期待能听到你说出什么感谢的话。”
“哦,是吗?那看来是我不懂事,不知恩图报了。
代替感谢的话可能有些分量不足,不过,看在你刚刚那样的举动也是出于男人的本能,我就不需要你额外赔偿你所损坏的东西了。”
盛雪龙:“……”
损坏的东西?赔偿?
盛雪龙的记忆似乎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似乎真的不记得自己刚刚有弄坏了什么东西,对于他咔嚓一把弄断的那位正在地下泪流满面喊冤的“拖布君”,他更是全无印象……
他当时心里唯一存在的想法就是:保护好那一人而已。
像往常一样,竭尽所能地排除那人周围一切可能存在或即将发生的危险,至于为此而不慎损坏了其他什么人的利益,或是使得其他什么人陷入无故端危险之中,盛雪龙表示:抱歉,那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正当盛雪龙表面不显,其实内心兀自疑惑之时,忽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脚尖……
他随意的垂眸一扫,见是半根断裂的木棍滚落在自己脚旁,眸光扫过其参差不齐的断口时微顿,同时眼尾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地板上,正躺着另外半截还带着拖布头的木棍……盛雪龙子夜般幽暗冷寂的双眸中划过一抹了然,他略一挑眉,似有些失笑道:
“那还真是得多谢你的宽宏大量了,不过,是我损坏的东西,自然是要,”
谁料,盛雪龙不紧不慢的一句话尚未说完,就再次被人半路十分不解风情,不合时宜的粗暴打断:
“哎!你谁啊?!还以为自己是哪瓣蒜呢!赔不赔偿,是你说了能算数的吗?!再说了,你一个非法入室的强盗,一个不法分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这是别人家,轮得到你来做主吗?”
……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