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帐中,珠帘内,窗外深夜的风卷起层层薄纱,尾尖轻轻勾起,好似要撩动人的心弦一般。
美人卧与榻前却蹙着眉头,深深的看着眼前架起的绣棚,犯了难。
“今夜倒是格外的冷,阿绿你替我绣吧。”似夜莺鸟般的声音,悦耳动听却没有打动一旁站着的婢女。
“奴婢怎可触碰小姐的嫁衣,小姐还是自己绣吧。”被称作阿绿的女子,是自小服侍沈铭熙的侍婢。
“哎——”这已经是沈铭熙这段时间第一百六十五次毫不顾忌形象的叹气了。
这婚事早在一年前便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给定下了,定下之后便被锁在这闺阁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做这待嫁之女。
理应是避嫌,因为已经是待嫁之女了,便要与这外男避开,未免污了名声而不好了。
前儿个双方交了八字,请人算了过后便交了合婚庚帖。
沈母这才知道自己嫁衣还未缝制,这才彻底的给禁了足,这会子是真的连门也出不去了。
已经被关在房间内半月有余了,人都快要给憋坏了。
“哎。”可惜自己是真的绣不来啊。
“三小姐莫要叹气了,夜更深露重,先歇息下吧。”阿绿一旁劝说道,只是这命令是主母亲自下的,自己也不好违背,自是不能帮忙了。
“服侍我就寝吧。”说罢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四月的风还是带着并未褪去的春寒,到底还是给冻着了,第二日便烧了起来。
请了大夫看过后,喝了药发了汗却也没啥了。
不过好歹是让沈母松了口,其他的嫁衣可以交由他人采制,但是只这盖头上的鸳鸯,必需由沈明熙请自来绣。
沈明熙自是明白这是沈母下的最后的通牒了,只能是答应了下来。
这不现如今只是从屋内给放到了屋外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外头,听着外头传来热闹的声音。
“阿绿,今儿府中可是因何摆的宴席。”沈明熙拨弄着琴弦,甚是不在意的问道。
“回三小姐,是大公子被赐予了爵位,先正在宫中接受封赏,午后便会回来。”阿绿站在后头回答道。
“哦,居然是沈齐!”手中的琴音骤然停了下来。
沈齐是大公子却并非嫡出,而沈自行确是嫡出,两人在同一天出生,却因为沈齐母亲提前发动,便早了沈家二公子一刻钟出来。
至于其中的各种原由,不用想也知晓是如何的。
只是现如今原本受到重视的沈二公子,却让沈家大公子先行获得了爵位。
只怕是这府中热闹的,就不只有今天了。
“看样子未来的半年,不会无聊了。”琴音继续悠悠的弹起,不成曲又不成调的。
最终还是自己躲得了清闲,非嫡出,不招主母待见,又是女子,他日也不过是联姻的棋子。
棋子便只要乖乖听话就好,所以沈铭熙还是做的很好的。
沈铭熙轻笑了一下,说道:“阿绿,去拿些茶点来吧,我有些饿了。”
“是。”阿绿福身退了出去。
看着再次关上的门,自己是故意将阿绿指出去的,趁着今儿个忙乱,她要出去见一个人。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却在自己家中,最没有想到的便是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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