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将江梨好奇一问,师弟竟略有些木愣,捧着瓶子推推送送,半天了,才吞吞吐吐道:“自,自己种的。你,你莫嫌弃。要是开败了,我再给你种。种上一院子。”
他竟还红了耳朵,江梨意外看他一眼,又红了些脸颊。
江梨爽朗一笑,只当他家里管的严实,不大和女孩子说过话。刚来山庄,又人生地不熟,没人引导,难免胆怯不自在。
她伸手从他怀里接过瓶子,莹白的指拂过他的袖口,他注视片刻,怔愣了会儿,更显的呆了。
江梨于是对这个的印象便是:不善言辞,不苟言笑,甚至有些木讷。
“你这花既然是见面礼,我也得还个礼,那少不得就得教你些什么了。”
师弟一听,先是摇头,急切解释,“我不要你回礼。”
后来一想,还可以见到江梨,便又说,“若是能得到你的指导,那就太好了。”
后来,她如约教他武艺。她毕生所学,毫无隐瞒,倾囊相授。
此后,她下山。他留在山上。
谁又曾想到,接下来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已经从一颗武学的幼苗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当洛川山庄庄主的剑被他生生震裂时,庄主的瞳孔突然张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弟子,缓缓说道:“唤你师姐回来吧,庄内要有一场旷古绝今的比武了。”
小师弟睫毛一颤,收回手里的剑,“是。”
出门时,竟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两年了,他因武功不好,没能踏出山门,不能跟随她。
抱着出山的期望,他剑术突飞猛进,竟与自己的师父打成了平手。
当然,最开心的不是赢师父,最开心的是见到她了。
他的身体在这两年里也有了些许变化,原本略显魁梧的身体,变得清瘦挺拔,身体的线条也更为舒朗。
而脸部也如同雕刻般立体了起来,眼睛更锐利,鼻梁更挺立,嘴唇更薄。他出山轻笑,仿佛一位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侠客。
迷倒了一大片洛川山庄的女孩子。
江梨的名声还没倒下,这位师弟的名字便起来了,追求者也日日增多,几乎与追江梨的人数持平。
那时候,山下的赌坊产业也兴起来了,常常有人赌这二人谁的追求者多。
而统计的数据,就如水波,忽上忽下。人们说,决定他俩追求者和洛川男人多还是女人多有关系,这种赌显然没有意思。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依然紧紧围绕这两人,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的花边新闻。
直到有人说,喜欢他俩的人这么多,他俩在一起不就很合适嘛。
一阵沉默。
有人率先摇头,接着许多人摇头。
他们脸色惊恐,说,“你别忘了洛川山庄的规定。他俩可是师姐弟,绝无可能。”
于是大家就开始了新的揣测。
而那年夏天,师弟终于在一棵樱花树下,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江梨。
抱着一把琴,从未笑的那样开心的江梨。
她身穿紫色长裙,裙摆曳地,恰切的勾勒出她美丽的身段。她的头顶樱花树绿叶成荫,结出了好多青色果实。
她仰着头,看头顶的一窝鸟雀,脸上笑容恬静美好。
她头上的西番莲是很好看的,他从没见过她这样的打扮,也没见过她这样的明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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