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哭。”寒笑笑擦擦眼泪,干巴巴回说。
“好,你没哭。”那声音温温润润的,像是熟识了多年似的,话音中还带着点无奈宠溺。
寒笑笑一怔,后知后觉:“谁?谁在说话??”
抬眼四顾,周遭除了自个儿,和已然气尽的老者,连个影子都没有,莫不是……大白天的闹鬼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后脖颈凉飕飕,四下也变得阴森诡谲起来。
“是我,”那声音在脑中响起,温温润润的并不吓人,顿了顿,“我就是你。”语气格外认真严肃。
寒笑笑:“……”
我信你个鬼,这声音分明是个男声,大约就二十来岁,只是没想到,顶着一口温柔男神音的,却是个戏精。
那人轻轻笑了笑,“其实白——”
“宗主!少宗主!”
话未说全,就教屋外的小雪打断,听语气似乎是不见了人,正着急,再喊时尾音颤颤的好似要哭。寒笑笑没多想,出声应答,一面向外走去。
脑中那声音被打断,倒没续说。
眼下对于老人家断了气这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小雪说,方才从原身的记忆中了解了,小雪也是个孤儿,被老人家从乞丐堆里捡回来,便留着与原身做个玩伴,倒也不曾薄待,在小姑娘的心中,老者与原身算是她的家人。
是以节哀顺变这种话……对着这名方十来岁的小姑娘,寒笑笑说不出口。
院中,小雪小跑着往她跟前去,身后跟着一名面貌清俊的青衣男子,正皱眉看着白宗内疮痍景象,见了寒笑笑,眯着眼打量了一番,便道:“白宗主在何处?快带我去。”
寒笑笑闻言,一指屋内,“爷爷就在里面,可是——”
青衣男子一点头,也不听寒笑笑说完,顾自道:“你两个留在外头,莫扰我。”便错开寒笑笑,眨眼间已然进入老人所在的房间内,房门随之关上。
小雪小跑上前,敲了敲门:“苏神医,小雪可以打下手。”
门内传出一道清冷男声:“用不着。”
小雪蔫蔫:“喔。”
“其实白老宗主还活着。”脑中的声音不疾不徐。
寒笑笑:???
脑海里说话的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不紧不慢道:“那枚丹药足以保留一息,白老宗主伤重,一但入睡,便会陷入假死之状,以防心怀不轨之人折回,故作保命。”
喔,这就好似假死药,免得人折回发现没死,补刀是吧?她还以为那什么丹药根本没用呢。
那人笑答:“孺子可教。”
倒似听到了她心中自语一般。
寒笑笑警醒,警惕的,小小声询问:“你到底是谁?”
“少宗主,我是小雪呀。”
一旁小雪开口,睁着双水灵灵的杏眼,眼眶中尤有红润未褪,这般懵懂模样,活像只小兔子。
寒笑笑一愣,见她这般小兔子似的萌样,有些好笑,“嗯,我知道。”
小雪眨眨眼:“少宗主,你的眼睛怎么红彤彤的?”
寒笑笑答:“没事,刚刚沙子进了眼里,我揉红了。”
小雪眼中浮现了然之色,片刻似乎想起什么,一双杏仁眼闪亮:“少宗主好厉害,临危不乱!”语气甚是钦佩。
“少宗主如今心智恢复,宗主一定很高兴,苏神医的医术很厉害,一定能治好宗主,到时候……到时候宗主一定会带少宗主一起重振宗门,找出那些坏人给师兄他们报仇!”话到最后红了眼眶,有些哽咽。
其实寒笑笑对苏神医有些印象,那位苏神医名叫苏止寄,是药王宗长老,与白老宗主是至交好友,更为白晓忆医治过,当初的原身可是身娇体弱,风一吹便能生好一场大病,若非苏止寄耐心为其调养一阵,原身哪里能安然活到十八。
至于原身这痴病,苏止寄从未放弃过医治的念头,方才应当是听小雪说起她这痴病突然就不药而愈,适才眯眼打量了一阵。
脑海中继又响起那道温润话音:“吾乃游历四方的高人,偶然路过此地,见此地有异乡游魂徘徊,特来指点,你可以唤我……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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