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哥哥。”雪筠敛面上的悲容,唤了人进来将脸上已经毁的一干二净的妆容给洗去了。
“大人命某在左神武将军的车队行进之后,再接夫人您回府,还请夫人在稍等片刻。”有下人在,廖逊正色道。
“拥堵在光道寺之前的下人,某已经命他们现行回府。”廖逊又道。
雪筠面无表情的任由两个下人在面上倒弄着,听闻廖逊说的话,也只是淡淡的道:“知晓了。”
听到雪筠的答复,廖逊放心的出了门。
卸去浓妆,脱去华贵的衣裳,她又回到了她初初见到王清时的模样,就和那时一样,她还似乎是一尘不染。
她是车守章府里出来的舞姬,因舞蹈出众被选出来与一众舞姬被当作是给初登基越王的贺礼。彼时的车守章还只不过是宁将军身边的一个无名小将,不过因为雪筠,他一下子入了吴王的眼。临走时车守章命人交给雪筠了一封信,嘱咐她到越地才准打开,那时她身边的婢子还是车守章的眼线,车守章一手选拔上来的仆人。
就这样,几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就这么被当做礼物送入了对他们来说一无所知的越国。
一进入越地,雪筠就被随行的婢子催促着打开了车守章给她的信。看到信上的内容,她对未来感到十分的迷茫和不安。
信上以她全家人的性命作为威胁命她盗取左神武大将军的信件,同时命她接近王清成为他身边的眼线。
“红叶,我不过一介舞姬,有何德何能能入这越国衡国公的眼?”对于信上安排的事情雪筠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
红叶确实仔细端详了她的脸许久:“放心,大人既然派你来,那么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后来的事情顺利的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她凭借一手瑶光剑法惊艳了四座,同时惊艳到了王清的眼中。
之后的事情十分的顺利,她被王清带回了府,成了王清身边唯一的女人。
日子她过的有些飘飘然了,身边的红叶也被她用了别的理由给发卖了,家人信件全部被她抛诸脑后。
直到有一日,有人给她端上来了一个硕大的布包。雪筠不认识给她布包的人,彼时王清在外征战,她也只当是王清命人送回来的东西。
她毫无防备的打开了。
里面包着的是她胞弟的头,吴地与越地之间路途遥远,她胞弟的头到她手上时已经开始腐烂,变得恶臭熏天,那眼珠子甚至从她胞弟的眼眶中掉落了下来,空洞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她,她被惊吓的说不出话来。
慌乱间她看到有一封信紧挨着她胞弟的头颅。
信上满是腐臭的液体,她强忍着恶心拿了出来,信上有几句话。
若是想保剩下两人的性命,明日子时我要在你屋内的桌上看到我想要的东西,要是我倒时看不到我想要的东西,那你的桌上就会出现他们二人的项上人头。
雪筠猛然回忆起,她刚进入吴地时,红叶催促着她看的信。
这儿的日子太舒适,使得她将这些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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