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叫人将好不容易从我手里救下来的人拖走之后,将我从马上拽了下来,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我,我觉着是第二次,在我刚出生对我还有新鲜感时仔细看我之后的第二次。其实我没受伤,就算有伤也是我自己挥银枪太起劲不小心误伤自己。不过现在为了满足爹的担心欲望,我还是诶呀了两声,然后挨了一个毛栗子。
“装,再给老子装。”宁大熊拧着我的腮帮子。
“嘶。”这会儿我是真的疼了,被拧的生疼。
不过这次之后,宁大熊同意我上战场了,只不过得跟着他,他指哪儿我才能打哪儿。我觉得我和府上的大黄狗差不多,我指哪儿它就咬哪儿。我开始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我的小母马终于被换掉了,我爹给我寻来了一匹狮子骢,虽然性子有点野,但我也野。宁大熊叫我给狮子骢取个名儿,我觉着任何名儿都比不上这原本叫着的威武,索性不起名字。每每骑着狮子骢开始冲锋陷阵时,敌人就溃不成军。我开始有个名号叫银枪女郎,我很不满意这个称号,我觉得银枪煞神才威武。
我觉得我在战场上从来没吃过亏,我觉得我吃得最大的一个亏就是听了了宁大熊的鬼话。
很平静的一日,那一日阳光也很好。
那一日我爹他非要吃野狍子,迫不得已我只得提着我的银枪骑着我的狮子骢出府打狍子,我好不容易打到了狍子正准备下山回府就远远瞧见一人打马而来,是我爹的朝中老友,我原以为他也是馋狍子想叫我也帮他打一只。我连忙喊到:“伯叔,这狍子就给你了,我再去打一只!”
而伯叔焦急的的面容让我有些不安。
接下来,我宁愿我是活在梦里。
宁大熊的大帐中被查到了通敌的信件,吴王大怒,下令治宁大熊通敌叛国之罪,革其职,诛其人,其罪连坐九族。拙劣的借口,毫不掩饰的嫉妒心。
伯叔说,我爹他今日一早就知道了此事,今日他想吃野狍子也不过是一个将我支开的拙劣理由。伯叔他受我爹委托,前来告知我快逃。
我想起了我娘在我出府前的最后一句话:“再往南,就是越国了。”
原来,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
今晚,是吃不成野狍子了。
我把野狍子送给了伯叔,调转马头向南方赶去。刚入秋了的风吹在脸上生生的疼,疼得我有些木纳。我爹他穷其一生忠诚的国家最终成了他的墓地。
我很怕,很想哭。如果我娘知道了我的想法肯定要凶我,要是眼泪能解决一切,老娘也不会嫁给你爹。想当年,我爹爱慕我娘,我娘爱慕当时一个叫踏雪公子的人。而一切又是如此的巧合,我娘为了看一眼踏雪公子被挤的掉进了河,我爹英雄救美,跳进河里将我娘捞了出来。碍于当时所有人都瞧见了我爹他一只手搭在我娘腰上,我爹美滋滋的去提亲了。我娘一时接受不了这一消息,日日哭泣。直到有一日,她的小丫鬟跑进来同她讲,踏雪公子去小倌时被逮了个正着。爱慕了许久的的男人是个断袖,我娘默默的打开了我爹的画像,突然觉得我爹顺眼多了。
我娘只是个没落的富贵人家里的女儿,我娘没经历过生死,没经历过血腥的屠宰,她都不怕,我又有什么能怕的。
只要不是天塌下来,就不足为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一直向南,狮子骢不愧是名马,但名马也有累的时候,我连夜进了第一个小镇。吴国王室的速度十分的快,就一夜的功夫,我爹通敌叛国之事已经传开,而我的画像也已经满天飞了。可为何守镇士兵,对着画像瞧了半天也没将我认出。之后,我看到画像才对宫廷画师的技术感到深深的怀疑。
我走的时候,伯叔塞给了一袋银子。这袋银子支撑我到越国边境还是能的,但,入越国国境必须得靠银子买,我能不能省的下来也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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