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窦三郎被赵玖戴了一顶高帽子之后,仿佛也没有那么不悦了,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对他晓之以理,他自会将账册给我。”
小铜山孙家?账册?木桃想自己莫不是穿越进了一个商战剧,自己家是做布匹生意的,这个赵玖为什么会潜入到自己家,不会也想利用她把木家给劫了吧,那窦三郎救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呢?她心中颇有不安,只能默默地听他俩说话。
“那他现在在哪?”那赵玖问道。
“赵玖郎应该也把你那边的来历说一下吧。”窦三郎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这么说吧,窦兄是追查账册上的钱,我追的是账册上的人,所以才说是殊途同归。”赵玖平静地说道,又看了一眼窦三郎,“窦三郎,还没有看过账册吧?”
“确实不在我手里。”窦三郎说,“昨天晚上我才刚刚在赌坊和他接上头,不过只拿到账册存放地方的消息。”
“孙家一定是以为你已经拿到账册了,才这么不顾一切地痛下杀手,我也以为你已经拿到了,没想到刘远还留了心眼,可见他还没走远。”赵玖说,“等窦三郎看过账册之后自然就知道了,只不过不知道我们困在这里还有多久才能看到账册,。”
“我们会被困在这里?”窦三郎疑惑道。
“我做的暗号被人破坏了,可能哪里出了点问题,明天再看吧,不过即使看不到账册,窦三郎大概也能猜到这个账册上都有谁了吧。”赵玖笑着说,仿佛他的后手棋被人截胡了没什么事一样,木桃又抛出一个白眼。
“杨县令?”窦三郎问道。
“以区区杨县令,也不会让窦三郎屈尊来扬州吧。”赵玖仍是一笑,嘴角轻轻上扬,新婚夜看起来平庸无奇的脸,这时候看却充满了光彩,判若两人。
“你是说卢长史?”窦三郎只好又说。
“也不是卢万石,他才刚来扬州,孙家作坊这卷账册至少也是有一年了,前任长史窦怀贞如今已经升任御史大夫,您的那位本家一向清廉干练,从无搜刮民脂民膏,却有钱疏通门路,晋升京官,听说为了避韦太师的名讳,连自己名字都改了。铸造私钱本是大罪,却屡禁不止,为何?”
赵玖说的话信息量如此之大,木桃吓了一跳,她这才隐约想起,扬州之前的长史好像确实是姓窦,阿爷还说过此人倒也廉洁的话,赵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对上扬州府的前任长史,韦太师又是什么人,韦在如今是大姓,当今的皇后也是姓韦,木桃穿越后最后悔的事情,便是以前对历史没有仔细研究过,不过模糊的印象中,这个女人是想像武则天一样称帝,可是太愚蠢最后倒台了,木桃倒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这个韦太师大概是那个韦皇后的什么人,那么说这个窦姓长史是大坏蛋,赵玖对他言辞中充满鄙夷,那么赵玖是好人?铸造私钱?那确实是大罪啊,扬州生产铜器的作坊无数,城里的铜器行也有几大家,其中头两家便是方才在赌坊的孙家和另一个王家,他们所说的小铜山孙家作坊,难道便是孙庆家的作坊?
窦三郎似乎也有些惊讶,并不是惊讶于赵玖说话的内容,还是惊讶于他说的如此直接,毫不避讳,断定自己已经知道一切,并且与他的立场相同,他没有立刻接话,只是坐在那里,回想着赵玖所说的话。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又或者似乎直接静止了,木桃不知道已是几更天了,暗室里的空气似乎渐渐稀薄,木桃觉得头越来越重,这个神奇的新婚夜,竟然最终在一个古寺的仓库中,和几个不知道来历的人,就这样度过了?这许多的疑问塞满了木桃的大脑,终于木桃便在这又累又困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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