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学问这些东西,他肚里似乎不是没有,搜索起来,似乎比苏文所答的还要高深一些。
问题是这些东西在脑子里胡乱翻腾,根本不成体系,完全没法理顺,又夹杂了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是如同一锅粥一般。
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自然是几天前在方山上滑的那一跤了。
当然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得感谢在方山上滑的那一跤,不过……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
“林师,这就是犬子,小名唤作大郎。”
“嗯,好孩子!”
海内文宗,永远是这么温厚有礼。
苏伯仁待爱子规规矩矩的拜见过林师,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本绢册,起身双手递了过去:“这孩子早慧,儒玄二道都早已涉猎,辩难起来,我都无法和他相比。这是他今年写的两篇文章,一篇是《易林正义》,一篇是《周礼源流考》,都颇有些见地,烦请林师一观。”
林师温和笑着接过绢册,慢慢展开,一张一张看了过去。
苏伯仁神色笃定,脸上有着一丝笑意。
当初看到这两篇文字时,他可是吓了一跳。林师海内文宗,自会看出这两篇文章的不凡。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林师脸上起初不过是礼节性的笑容,那笑容却是慢慢消失,逐渐被震惊之色所取代。
震惊之色时隐时现,显然林师也在努力克制,毕竟这种情绪,不太应该出现在他这等身份的人身上。
然而直到放下绢册,那种震惊之色也未曾彻底消散。
“苏兄,令郎看上去尚未加冠?”
“回林师,大郎今年尚不到十五。”
林师点头,看着那目如点漆的俊雅少年郎,慨叹道:“看来这世上,当真有生而知之者。能够点评此等俊雅人物,亦是老夫之幸!苏兄,来日这两篇文章传到陪都,只怕建康的纸都要涨价了!”
“林师言重了,犬子年轻学浅,当不得林师此言。”苏伯仁明显言不由衷地道,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
“老夫素来不打诳语,有此麟儿,苏门之福也!生女当如云娇娘,生子当如苏大郎!”林师目光炯炯,慨然道。
“犬子何能,敢和云氏女相比!”苏伯仁闻言,却是吓了一大跳,大厅里亦是一片哗然。
那云氏女早已名满天下,大郎竟是能和云氏女相提并论了么?
校尉打扮的夏瑾坐在边上,目光也是微微一闪。
能得林师如此夸赞,那两篇文章到底写的是什么。
少年郎神色从容,却在脑子里面各个角落里快速翻腾,那个云娇娘……是谁?
“可比,可比。”
林师深吸了口气,看向面前少年郎,温声道:“小友,你的才学老夫已知,不过有些过场,咱们还是得走一走的。老夫发问,你来回答。——自然,以你之才,自不会答不上来,老夫不过是想听听你的真知灼见。”
苏伯仁看着爱子,神色轻松。
苏政得到的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八个字,待到大郎回答完毕,不知道黄纸上又会写些什么?
众人目光齐齐落在少年身上。
少年向着林师躬身一礼,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笑意。
“敢问林师,不答——可以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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