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乖,不哭了,把这汤喝了。这几日你茶饭不思,不吃饭是要出事的。喝了汤,你就回房歇息。”呼延良从侍女手上接过羹汤,吹凉了喂到温瑜嘴边。温瑜在他怀里抽泣着表情木讷地张嘴,小厨房精心熬制的羹汤平日里她是最爱喝的,今日却是食之无味了。
“明日午时问斩,不足十二个时辰了,这该如何是好。”温瑜喝了几口,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呼延良怀里突然起身,呼延良一个慌神,忙把手里的羹汤放下,追出去。
温瑜取了墙上挂着的挽弓与箭袋这便要走。
“你要去干嘛?”呼延良追出去,眼神示意门外候着的涂匡关府门。
“我去劫囚车。”
“一人一骑一弓,去送命?温都草原牵连进去的人还不够多吗?”
“那我也不能这般坐在这里等着我父汗和兄长的死讯传到我耳朵里吧。”温瑜执意要走,呼延良拦住她,温瑜拿起弓背就要过招。呼延良不舍得伤她,拿剑柄见招拆招地拦着。
“父皇派了九段上位高手看守,你连我一个人都打不过,何况面对若干个九段上位高手?”呼延良虽不惯用弓箭,惯用的兵器是自己的玄铁重剑,但地面近身攻击,温瑜的水平远远不能敌。
十几招之后,呼延良将温瑜牢牢得钳制住。剑柄扔给近处的护卫,呼延良一个横抱不由分说地将温瑜抱走:“你若恨我便恨我,眼下的朝局我只能、也只想好好保住你。”
将温瑜送回屋里,呼延良对涂匡吩咐,增派了两队人马守护温瑜的房间,非王爷之命任何人不得出。温瑜回房后围着房间一圈又一圈地踱步,旁边的侍女按照王爷的吩咐给她安顿好后立在一旁伺候,温瑜踱步之后就坐在案前一言不发。
“王妃,小厨房送来的晚膳,王爷令奴才无论如何也要劝您吃了。”
温瑜自然不会为难自家侍女,站起来穿过中堂,走到餐桌前坐定。餐桌正对着一扇半掩的窗,窗外已暮色四合。
“这么快就入夜了。”温瑜望着窗外的暮色自言自语。窗外呼延良派来守卫自己的人马身影隐隐约约得映在窗上。
“王妃生气了?”见她迟迟不动筷子,侍女怯生生地问。
温瑜看了看大王府内戒备森严的景象,摇摇头:“不气,王爷他终究是为了我好的。”
温瑜拿着金汤匙搅动着羹盅,漫不经心地说:“若我没猜错,这里面想必放了药吧。”
放了迷药,好使自己一觉睡过今夜直到明日。待她一觉醒来,父兄一案早了结,了无牵挂。可如此这般,温瑜自问真的能放下吗?不能。只怕此时若是不做些什么,她将心怀遗憾愧疚终生。
侍女听到这话,正往温瑜碟中布菜的筷子一抖,筷子中夹住的菜掉落在桌子上,慌忙垂首跪拜:“回王妃,奴才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般对您啊。”
“不妨你的事儿。”温瑜继续搅动着羹盅,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这羹还是不错的,就是我今天不想吃甜羹了,赏给你了,你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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