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浅音看着在一旁倒水的丝雨,那个恭敬的身影,前世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视为姐妹的人会背叛自己,还爬上她枕边之人的床,那种从云端跌落到地狱的滋味,就算她重生也不会忘!
丝雨虽然是个丫鬟,但在沈浅音身边多年,和沈浅音一起长大,父亲没有庶出的子女,沈浅音也没什么姐妹,她和丝雨虽名义上是主仆,可私底下沈浅音一直把她当成姐妹看待,可没想的自己的真心居然养了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姑娘,水。”丝雨把水递给沈浅音,丝雨看着沈浅音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不过想到老爷刚刚去世没多久,姑娘可能心情不好,所以就没有放在心上。
沈浅音接过从丝雨手中接过茶水问道:“丝雨,裴嬷嬷和新雨呢。”裴嬷嬷是沈浅音的母亲秦氏的陪嫁嬷嬷,秦氏去世后,裴嬷嬷就就帮着沈浅音料理府中诸事,对沈浅音忠心耿耿,新雨和丝雨都是秦氏给沈浅音的一等大丫鬟,新雨行事稳重,和丝雨是沈浅音的左膀右臂。
“裴嬷嬷去看了姑娘的药,新雨去给姑娘买茶饼了。”丝雨心里不大高兴,姑娘好端端的提起她们干什么,明明自己才是姑娘身边的第一人。
“姑娘,你怎么不想想以后的事啊,堂少爷此次来扬州吊唁,奴婢早就告诫过你,趁机会好好在堂少爷面前卖个好,好好为以后打算。”丝雨口中的堂少爷,就是大房的二少爷,沈浅音的堂兄沈桓。
沈浅音的父亲沈立行是沈老太爷的庶子,因为身有残疾,按照天越律例不得入仕为官,所以沈立行只得弃文从商,在扬州定居,只可惜沈立行在沈浅音十三岁那一年因病而逝。沈浅音的母亲秦氏早在沈浅音幼时就已去世,父亲去世前,将沈浅音和胞弟沈湛托付给了远在京城的大伯父沈立修,只是沈立修公务繁忙,此次未能前来,所以让大房的庶子沈桓前来奔丧。
“没准到时候堂少爷会带着姑娘和少爷回京城呢,奴婢听人说京城可繁华了,那可是天子脚下啊,比扬州要好上好几倍呢,而且……”沈家两兄弟虽然分家了,但每年沈立行都会带着家眷去京城沈府走亲戚。
沈浅音看着丝雨一脸的向往,心里冷笑,父亲才去世没多久,丝雨就在她面前谈以后了,还真是“深谋远虑”啊!
沈浅音听父亲以前的忠仆老安叔说过,父亲生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和幼弟,所以临死时拜托大房照顾,可前世大房的人可是让他们姐弟在扬州呆了一年多才把他们接去京城,若不是有老安叔护着,只怕他们姐弟还不知落到什么地步呢,而且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沈家大房的人估计根本想不起来,在扬州还有一双父母早亡的子侄。
还好老天有眼,让她重新再来一次,她现在不是杜家的少夫人,她还是沈家的女儿,弟弟也还活着,一切的还没有开始,那么她就有机会改变前世的悲剧。
想想父亲的慈爱和善,母亲的谆谆教导,弟弟的调皮懂事,现如今她身边只剩下了弟弟和自己相依为命,而且还有血海滔天的深仇。
沈浅音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前世的自己活得就像一个笑话,但现在不同了,既然老天爷让她重生了,那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一次她不要做任人摆布的木偶,她一定要把该讨得债全都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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