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路,杜挚问白缙:“将军,方才老师所言什么君心不可弑什么的,啥意思?”
白缙:“啊……啊啊……这个嘛……这个呀……这个大夫所言,都是饱含深意之语,我等不宜妄自揣测为妙。”
杜挚翻了翻白眼儿:“就说跟我一样,没听明白得了……”
这一夜的大学纷纷扰扰的下了一夜。
翌日清晨,雪停日出,红阳高照。端的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冬日响晴天。
又是一个平常的朝会之日,秦国重臣,依然端坐政事堂两列。
但是,今天,多出了两个人,卫鞅和秦庶。
看着秦庶脸若有若无的微笑,堂下几乎每一个老世族的重臣,都有一种想去掐死他的冲动。
这孙子,明明是一副好皮囊,但是怎么看起来,就那么招人烦,讨人厌呢。特别是他不笑还好,他一笑,那若有若无的微笑,仿若时时刻刻在嘲笑着某人。
让人一看,肚子里就会平生一股无名怒火,想一下子整死他……
做人能做到几乎满朝文武重臣都讨厌的地步,他秦庶也是独一份儿了。甚至,那个一脸死板的卫鞅,看起来都比他相对来说让人感觉好一些……
秦庶在老世族的眼里,那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
他在秦国的政事堂出现,准没有好事儿……
这是老世族所有人的一致想法……
嬴渠梁这时候说话了:“诸位,眼见一年又始。诸位秦国重臣,又护我大秦一年。嬴渠梁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废话,就不多说了。嬴渠梁位之始,朝中重臣,各安其位,有功之臣,尚未赏之。所以,今天,按功配爵。黑伯……”
黑伯从屏风旁边过来,打开一件竹简:“君书:大夫甘龍,乃秦国三朝元老,与秦之社稷,功德无量。
今,特赐大夫甘龍,连生两爵,由大夫晋太师之职。
与国君同当国任,共理秦国,担协理隂阳、融通天地、聚合民心之大任也。
原长史公孙贾,本代太子傅之职,今特正式册封太子傅。
将军赢虔,兼左庶长与太子傅,与公孙贾同协太子习文功武客。
中大夫杜挚,连生两爵。由太史令晋为太庙令,主掌秦国之祭祀大礼,职同秦国大夫。
三人于原先所辖的一众之琐碎政事,俱交由左庶长赢虔与内史景监打理……”
黑伯这道诏令还没等念完,老甘龍便蹬蹬后退了几步。
旁边的杜挚连忙扶住老甘龍:“老师,你……”
老甘龍一脸的铁青,举着自己的拐杖朝堂的嬴渠梁拱手,脸冷的如同冰霜:“君,老臣岁久力竭,不可久站,请恕老臣告辞了。”
老甘龍说着,甚至都不等嬴渠梁回答,扭头就走!
老甘龍走到政事堂门口,竟然用他的拐杖,直接一杖敲开大门,丝毫不给嬴渠梁面子,径直而去。
杜挚也瞪着眼睛出来:“君,您这是什么意思?明升暗降,将我的干事实权拿走,然后把我杜挚发配到太庙烧香?”
在场的所有老世族,脸全都充满了恨意,眼睛全是浓郁的怒气,盯着君位之的嬴渠梁……
量是任何一个人,都感觉到了这政事堂里,浓浓的,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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