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必大费周章了,随便封个公主岂不是显得我平瑀毫无规矩?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我平瑀的皇室。”
众女眷脸色一变,一个个红通通的气极了似的憋着脸,却又不敢反驳,只得狠劲地绞着手里的帕子。
皇帝神色微变:“哦?那歌儿的意思是……”
常歌抿了一口杯中茶水,玉手放下茶杯,薄唇轻启:
“人本宫要了。”不等他人反应,常歌起身朝皇帝作揖,“劳烦陛下将人送到常府,明日完婚。”
说完,双手放下,拂衣,提步边走边道:“暮兰先行离去,诸位好生玩乐。”
话音落,人已经出了大殿。
殿内沉默,众人不禁打了寒颤,好像有人冷眼扫来,回头往大殿上方一看,见皇帝仍是笑着的样子。
“咳咳。”几声咳嗽打破了平静,左相一脸笑意摸着胡子,“郡主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替平瑀着想啊。”
皇帝也笑了笑:“哈哈,是啊。”看向旁边的人道,“刘公公,将辰六皇子安排到常府住下吧。”
拂尘微动,刘柩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皇帝的拂袖起身:“众爱卿也都带着家眷回府吧,今日宴会就到此。”
众人起身作揖:“是,臣等恭送皇上。”
——
带有金边雕兰的马车缓缓驶出宫,车内女子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书。坐在对面的白衣女子面无表情,直挺挺的坐着,偶尔警觉地看看窗外。
忽的,看书女子开了口:“那边查到了?”
“暂时没有。”白若回道,“主子是怀疑……”
常歌放下手中的书,倚着身后的软垫笑答:“他们想牵制我,我便如了他们的愿。”
白若:“牵制?”
常歌解释道:“败国质子做了驸马,此一来,我便算是半个外人,不能过多干涉瓜分平瑀权财。这权势一收,平瑀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况且连我们渊薮阁都查不出来的人,他们就更查不到了。将无用水放入油中,油不更浓反而削了自身。”
白若神色一变,道:“他们认为埏侯六皇子做了驸马,主子未能如虎添翼,反而成了翱翔的累赘,一旦六皇子出事,埏侯乘机反咬,平瑀稍些金银再加上交出主子,埏侯安分了,他们陷害主子的阴谋也得逞了。”
“嗯。皇嗣之争向来残酷,杜皇子能不声不响安然这么多年,定有他的绝妙之处。”常歌嘴角微勾,笑了笑,“他们认六皇子为无用的水,可他是水是火,谁又说的准呢?”
白若还想说什么,被她抬手制止,只见对面女子眼神重新落在了书上,神情还是往常的淡然温雅:“山雾将至,多虑无益。”
雕兰马车缓缓驶向常府后,另一辆马车也出了皇宫,向同一个方向驶去。两个注定不凡的命运因此紧紧扣在一起,风雨欲来,一场关于天下的变故也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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