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在院里站着?”他显然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带动木质门发出刺耳的嘎嘎声。艾浅并不回答,背后的手又开始微微转动,符印渐渐生成。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饿了?”须臾,凌然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为这这冰凉的寒夜增添了许多温暖。“我就知道你会饿的,我专门给你留了吃的,一大盘生鱼片呢!”少年的瞳孔倒映着昏黄的灯,他笑着走过来,艾浅背后的符印渐渐淡去。她呆愣愣地任由凌然推着她走,艾浅很清楚地感受到背后灼热的双手,她边走边看着凌然,背离了灯光的少年眉眼弯弯,眼底一片漆黑,却好像有一颗暗淡的星星在闪烁。
“吃吧!”凌然把切好的生鱼片端了上来,“可新鲜了,我自己都没舍得吃!”他吊儿郎当地用手指夹起一块,动作夸张地放到嘴里咀嚼起来,“真好吃!给你切了这么大一盘,我还有点舍不得呢。”刚说完他又用手夹了几块放到嘴里。
“为什么要弄成这样?”艾浅疑惑地看着他说。
“弄成什么样?”凌然不明白她的意思,没想到她立马抓起一大把放在嘴里咀嚼起来,凌然膛目结舌地盯着她,“姑奶奶!这不是大白米饭,你得学会细细品味它,你这样是糟蹋了它呀……”凌然显得很心痛,他立马递了一双筷子给她,“用这个一片片夹着吃,别用手,姑娘家家的,用手抓着吃,成何体统呀。”
艾浅皱着眉接过筷子,一只手拿着一根,费力地去戳生鱼片,戳不上来,她就把脸凑了过去。
“得了得了,你还是用手抓着吃吧,你是不是脑子被摔坏了啊!筷子都不会拿,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吗?白天我就想问你,但是你说你要休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等你伤好了,我也好把你送回家去。”
“我叫艾浅……我家在哪儿呢?你知道吗?”她双眼空洞地看向凌然,自己摇了摇头。
“我哪儿知道啊!”凌然脸色一变,“那可不行,你穿着一身红衣,是上乘的面料,我还以为你是那个达官贵人家的女儿,逃婚逃到了这一带,你身无分文,我还要向你的家人索要医疗费和伙食费呢!”他的桃花眼大睁着,两腮气鼓鼓的,“现在你跟我玩失忆?”
“我真的不记得了,逃婚吗?好像是的……”艾浅小眼睛一红,快要淌出几滴清泪来。
“你别哭啊,小美人儿,罢了罢了,这些先搁置在一边,等你身体好了来再说。”凌然最不愿看到姑娘哭哭啼啼的。
“好!谢谢你,你是个好人。”艾浅眼泪一收,又抓起一块鱼片,低垂着头咀嚼,刚刚还嘟着的嘴唇泛起不易察觉的微笑。她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偶尔认怂倒可以为自己省去许多麻烦。
“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肯定饿坏了!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极了隔壁王妈家养的猪!”凌然一阵轻笑。
“猪?什么是猪啊?肉不大口吃,有什么意思呢!”艾浅嘴角划过一抹微笑,又抓起几片鱼肉放进嘴里。凌然突然怔住了,他的思绪纷飞,眼底的笑意尽数消失。
“你怎么啦?”艾浅发问,惊动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少年。
“没事,就是想起我母亲了,她也说过那番话。”凌然微微一笑,目光看向了远方。潮水汹涌翻滚的声音在寂静的渔村夜晚显得如此清晰澎湃。
“想起母亲?”艾浅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想她了就去看她吧!”
“她不久前去世了。”眸光轻闪,一抹狠厉的目光转瞬即逝,他不再多言。
“你别太难过,天堂说不定是个好去处……”艾浅说完这句话情不自禁地一笑,望向了月明星稀的夜空,这倒不是客套的安慰,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她又怎么让自己逃离仇恨的桎梏呢!凌然听后抿嘴一笑,露出浅显的酒窝,他们都不再多言,直到盘子空了,他才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你为什么要救我?”艾浅刚刚平和下的神色渐起锋芒,凌然握着盘子的手紧了紧,他对上她的目光,刚刚黯淡下去的笑容这会儿又冒出来。
“狭路相逢,救你一命很正常,而且我的志向就是做一个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好人。”
艾浅托着腮看着凌然的背影,手指有节奏地扣着桌子。“你知道吗?你很像我一个故人。”她自言自语说道。
第二天。
“你要去哪儿?”艾浅刚撩开帘子,就看见凌然背着背篓,打开大门正要出去。
“我上山采草药啊!厨房里有些小白粥,饿了就去吃。”
“小白粥?”艾浅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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