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寡妇陈翠花,声音很低,但很好听。
白手一下恢复了清醒。
“婶子。”
“钻到这边来,跟婶子说说话。”
“婶子,不好吧。”
“我出钱,你办事,你得听我的。”
说得在理,白手照办。
稻草垛垫得松,白手缩起身子,再往窗户方向钻去。
没费多少力气,白手就让脑袋冒了出来,正好就在窗台边上。
窗户没有关紧,开着一条缝,那块碎掉的玻璃已换上了新的。
“婶子,你有啥事?”白手低声问道。
“嘻嘻,白手兄弟,现在还不到九点,你来得太早了。”
“噢,我不知道啊。”
“那混蛋一般都在十一点后来,我怕你睡着,所以找你聊聊。”
“这个……”
“这个啥?”
白手挠头抓耳,搜肚找肠,“婶子想聊些啥?”
“婶子要先谢谢你呢。”
“婶子,瞧你说的,我是收钱办事,用不着谢的。”
陈翠花问道:“白手兄弟,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就是说我这样的人的。”
白手脱口而出,“寡妇门前是非多。”
“对。嘻嘻,你来帮我,难道不怕别人说你闲话?”
白手跟着笑了。
“白手兄弟,你笑啥?”
“婶子,你是长辈,我是晚辈,别人的闲话说不到我身上。再说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村里人都不待见我,我怕个球啊。”
“白手兄弟,你大气,我要给你涨工资。”
白手忙道:“够了,婶子,一晚上三角钱,够多的了。”
“白手兄弟,婶子再问你个问题,你有女人吗?”
白手傻笑起来,“呵呵……婶子,我才十五岁呢。”
“我换个问法,你想女人吗?”
“不想。”
“不想?你不是男人吗?”
白手笑道:“婶子,我真不想,因为我还小。当然,将来肯定是要想的。”
“嘻嘻,这倒是真话。那你现在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呢?”
“钞票。”
“白手兄弟,你果然像村里人说的,钻到钱眼里去了。”
“没办法,婶子,我家六七口人,我不想法赚钱,全家人就只有去喝西北风了。”
陈翠花道:“真是个实在孩子。白手兄弟,现在该你问我了。”
“我问?我,我我问啥?”
“你想说啥就说啥。”
白手想了想,“婶子,我二弟跟小栓是兄弟,小栓也是我的兄弟。所以,所以婶子不能叫我兄弟。”
“嘻嘻……说得是,说得是,叫兄弟差辈了。”
白手继续想,“还有……婶子,你为啥不再结婚呢?”
陈翠花笑着反问:“我为啥要再结婚呢?”
“婶子,我的意思是说,你结婚了,陈老三就不会惦记……”
白手耳朵灵,听到别的动静,立即自断话茬,“嘘……婶子,有人来了。”
还真是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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