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婴起身告辞。
小楠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姑娘为何不告诉殿下二公子能帮他?”
“我给他惹得祸够多了,上次我怂恿表哥给人家换肝,结果人家死了,表哥多少日子抬不起头来,差点做不成大夫。”
说起来手术这种事情,在古代做起来风险太大,钟羽澜前世又不是医生,给不了实质性的建议,能出的只有馊主意。
那次事件以后,裴轼没有一句埋怨她的话,反倒是反过来安慰她,说自己医术不精,才让病患死亡,等下次一定能成功。
“京都有没有信送来?”前些日子,姑母钟桂枝委婉的劝她回京都,让钟正松张罗她的亲事。
这是赶人的节奏,她在裴府住了这么多年,添了很多麻烦,也该走了。
裴家人待她不冷不热,从不亏待也没有多热情,十七年来,钟羽澜的感觉跟前世一样,像是个住在孤儿院里的孤儿。
也幸亏她习惯了,也没有奢望,唯一让她感动的就是裴轼,拿她当亲妹妹疼爱。偷偷教她学医,她想学制毒,裴轼就从书房找来很多毒经给她。
她想出去玩,裴轼就带她出去,无论是吃席面还是逛花楼,裴轼从不推辞。也因此裴轼一直不肯娶妻。
钟桂枝给她张罗了几次亲事,钟羽澜都不想嫁,作为姑姑就作罢了,让钟羽澜熬成了十七岁的大姑娘。
不过钟羽澜不怎么介意,毕竟前世生活的现代,三十多岁结婚的大有人在,甚至不少人选择独身。
小楠摇摇头,一脸无奈。都两个月了,信石沉大海。
“不想让我回去,也罢,眼看姑母容不下我,先离开再说。”
雨还在继续,青衣婢女跑进来:“表姑娘,夫人请你去一趟德晖堂。”
上次姑姑请她过去,是跟她说让她给家里写信请求回京都的事情,一向大大咧咧的钟羽澜有种无处容身的感觉。
不知道这次请她过去又有什么事。
“我这就去。”
小楠拿来一件披风给她披上:“外面凉,姑娘披上一点吧。”
钟羽澜没有那么娇气,自己撑着伞去了德晖堂。
偌大的德晖堂里,只有姑母和一个婢女。
钟桂枝拉着她的手,十分热情的一起坐下,婢女上了一杯热茶就退下去了。
钟羽澜很少跟人这么亲近,尤其是女人,被她拉着手,浑身不自在:“姑母找我什么事?”
钟桂枝把茶送到她手里,上下打量钟羽澜,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细腻,若是打扮起来肯定是上上之姿,也难怪儿子念念不忘,不肯娶别家姑娘。
“蕾蕾啊,姑母找你来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我打听过了白家三姑娘,四年前就对轼儿情根深种,一门心思的想要嫁给他,奈何轼儿心里只有你,白家三姑娘这才用了些手段……”
钟羽澜呵呵了,爱情能成为阴谋龌龊的理由?那天下要律法做什么?
“白家乃大周朝第一皇商巨贾,咱得罪不起。我知道轼儿最听你的话了,你若是肯出面劝他答应这门婚事,姑母感激不尽。”
说着钟桂枝老泪纵横,拿着帕子擦起眼泪来了。
不答应不行啊。姑母演技也是一流,怪不得大表嫂私下说婆母精于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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