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簪子了,卖簪子了。”净安循声望去,见后方有一位小姑娘卖力地喊着,她的声音在热闹喧嚣的街道上基本毫无影响力,前方的摊子上摆着各式各样好看的簪子,却没几个人光顾,一天过去了三十多支簪子一支也没有卖出去,毕竟是女孩子,再大声吆喝也比不过旁边的壮健伙子声音敞亮,若不是正好在净安他们的后面,可能一天都不会有人关注吧,“大师兄,不如我们给玲姨买支簪子吧。”净安提议道,净吾想着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出来了便满足他吧,净吾点了点头跟了过去。刚迈出脚却见街东头来了一两三个官兵,个个趾高气扬,步子迈的极大,路人见后自觉绕道走,官兵来到了小姑娘面前,为首的拿出铁棍指向她,“大胆民女,此乃官家地,没交租地银你也敢占下卖东西,还不赶快走!”小姑娘被吓得不轻,愣愣站在那一动不动,官兵见没动作,气火中烧,拎起铁棍“砰!”地向铺子砸去,震天声音把周围人吸引了过来,小姑娘缓过来颤抖着声连连下跪“大人,小女子实在是交不起租地银啊,家中老母得了病一直没好,大夫说再不治就真的没命了,求求大人广开一面吧。”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已经血肉模糊,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一停不停,净安愤懑不平欲上前被净吾拉住,他看向净吾,大师兄?净吾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
官兵可不吃这套,“走不走,不走我可就动家伙了。”说完还举起了棍子作势要打人,小姑娘无奈,只好默默捡起地上未碎掉的簪子,装进包袱里准备走,可官兵却又将她拦下“哎,人走,东西留下。”小姑娘听后惊住,东西留下!“大人,我还靠这些东西治我娘呢。”本停下的泪水又一瞬间涌了出来,后面跟着的两个官兵上前将她的包袱夺下,她宁死不肯紧紧抓住包袱不肯放手,官兵气的猛朝她肚子上跺了一脚,她忍不住疼痛被弹开,一脸绝望的望着官兵手中的包袱。
净吾望着叹了口气,“净安,我们走吧”净吾伸伸手没摸到人,转过头一看,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师弟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净吾暗叫不好,但已经晚了,净安一脚踹在了拿着包袱的官兵的胸口上,官兵下意识倒退,净安抢过包袱,将小姑娘扶起并还给她“施主给您,拿好了”,小姑娘抬头看着净安,她的眼睛像两只天真的小鹿般净透,真是生的好看,虽额头处早已不成模样,全身也无个干净块儿,但秀气劲儿还是一眼便可以看出,小姑娘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是个小和尚,长得十分好看的小和尚。“你这和尚竟敢阻挠官家办事,来人,抓起来。”净安起身看向官兵,摆好架势准备打架,净吾即使喊停和解,右手置于胸前行礼“和弥陀佛,小僧与师弟初次来京,方才多有得罪,实在对不住,我们这便走”,官兵不乐意,质问道:“歪,你们是哪儿的和尚?”若是无名小寺出来的正好揍揍出出气,可若不是便放他们走即是,自个儿又不丢面子。“我们师出鄞枯山莲清寺。”净吾从容不迫的应答道,官兵倒吸一口气,莲清寺的,那可是唯一一座建在内京的寺庙,皇家众多活动皆是在莲清寺举行,这两年这破庙凭着祭什么百护山挣了不少银子呢,很受重视“唉,毕竟是佛者,念在你们平日不涉江湖自是不能追究不是,哈哈”为首的官兵立马转变脸色,一脸笑眯眯的两个芝麻大的眼镜眯成一条缝,两个鼓鼓的腮帮子一笑跟个癞蛤蟆似的,“那两位小师傅慢走,这包袱便赠给你们吧。”净安冷笑了声,这包袱本就不是你的,何谈馈赠之说。几人走出去后,三人在交叉口分别,“贫僧与师弟还有要务在身,就此告别”。“小师傅,你们的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这样,我这儿的簪子,你们全都拿走还能抵几个钱,说着便将包袱拱手呈给净安,净吾本想说不需要,但净安却拿过来打开挑选,“小僧谢过施主”。嘿嘿,正好可以回去送给玲姨,她见了肯定会高兴的。净吾无奈地将方布给了净安,净安在铺上挑了两个顺眼的揣进袖里,便将方布给她,小姑娘看着面前的方布,粗略看着得有五十文钱呢,惊愕的看着净安,“小师傅,这是送您的,不要钱”双手发抖般将方布退给净安,“施主,您就收着吧,剩下的钱便给你母亲治病吧。”净安将方布推还给姑娘,净吾也附和地点点头。
“谢谢,谢谢你们”小姑娘下跪磕了三个响头,“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此生不敢忘。”,“快请起快请起”净吾上前将她扶起,净安看着她额头上还在流着的血“施主,别忘了给自己也买点药上上,若是留疤可就嫁不出去了。”周围人皆笑了起来。
净安与净吾走过一段时间后,小姑娘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追上去大声喊:“小女子名叫春儿,敢问两位师傅上下。”净吾隐隐约约听见,回过头大声喊到:“贫僧法号净吾,师弟净安,在莲清寺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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