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能跟张灯官要回他夏日里从俺家‘借走’的二十斤苞谷,秋日里从俺家院子中顺去的几味中药,前几日抢走的三十几个大子儿……俺都没有怨言了。”
“只要他能离村里人远远的,俺就权当是……破财免灾了。”
听邵满囤这么一说,将张灯官的脚都捆起来的张驴子,就楞了一下。
是啊,张灯官的人是送走了,可他曾经偷过的,抢过的财务,可咋处理呢?
想到这里的村民们,特自觉的……将眼神又转向了族老的所在。
这让老村长,不得不再一次的站了出来,开口说到:
“咳咳,邵家的小子说的挺好,也算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
“这个赔偿应该怎么算呢?我跟大家简单说说哈。
咱们把张灯官送到初家劳工队里,就能跟初家林场的人要上一笔‘务工费’。”
“再加上张灯官自家还有的两间屋,屋内总剩些余财……”
“待到明日,将他送走了之后,我就带着几个人去他家里清点一下财物。”
“尽量将大家的损失给补齐了。”
“若是算到最后,他家实在是没多少钱,那就先从村里最困难也是受灾最严重的几户人家开始补起。”
听到这里,大家伙是一阵骚动,老村长咳嗽了一声,将众人有异议的声音压下,冷笑着将视线转向了骚动的最厉害的张家氏族的所在,呵斥到:“咋了?不满?”
“张灯官在咱们村子里招猫逗狗的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吧?”
“俺带着村里人商议他犯的那些事情的时候,你们张家的人是怎么说的?”
“你们说……那是娃娃还小,他做的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儿,都是乡里乡亲的,让我不要上纲上线。”
“是啊,他张灯官一个二十啷当岁的汉子,可真是小呢。”
“你们要包庇着他,还不是因为你们张家人在某些事上……还要撺掇着这个混子冲锋陷阵呢。”
“等到真要清算他的时候,你们又想起来公平不公平的问题了?”
“这些被张灯官欺负的最惨的几户人,哪一家不是老弱病残,哪一家不是独门单姓?
张家人摸着良心寻思一下,你们哪来的脸去跟这些人去抢那点好处!”
这番话说的狠,将许多没法敞亮出来的事儿撕掳了开来,让张家那些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的人,又讪讪的退了回去。
一时间,广场上,静悄悄一片。
却被一道清脆少年音,打破了愈发尴尬的氛围。
“呜呜呜……村长,你对俺们真好,你是丘村最好的村长了!”
“村长!俺代表赵婆婆和钱婆婆几人谢谢您了!”
“谢谢您替俺们这些孤寡户说话。”
“难怪当年俺爹娘选了丘村来安家呢。是他们的眼光好,知道这里有个好村长。”
说完,邵满囤朝着村长连连鞠躬,连带着那些被他提及了姓名的独门头子们,也是一脸的感激。
听得老村长的面皮一阵抽搐……
他觉得吧,他也许从没真正的认清过这位……见了他就低着头装腼腆的……邱家‘老实’孩子。
难道是,逆境让人迅速成长?
可这成长的速度有些过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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