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太小,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简承业不客气地打断了少年的话,继而走出了内房。
昆子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少年缓缓地蹲下身,将地板上的《剑法》拿了起来。一旁的长剑则被他握得更紧了,又赌气似的舞动了两下。
“还在练剑?听阿爸的话不好吗?”简航见弟弟固执的样子便叹了口气。
“明天一大堆活技,你也不知给自己省点力气。”说着便在昆子的床边坐下,颇为无聊地看着简昆挥舞着手中的剑锋。
“我在学习剑法,这样我就能更好地保护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昆子没有理会兄长的言语,剑锋流转之中,少年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家里的草鞋都快卖不出去了,你还练它做什么?”简航望着弟弟,面颊上是一种自然流露的不屑。
“就算你练出来了又能怎样?难不成,你还能用它来养家糊口不成?”他笑了,唇角倒是和简承业一般的冷意。
“这是简昆自己的选择,兄长又何必多言?”月光下深蓝的眼眸越发坚毅,一身的破衣烂衫,倒让少年的身材看上去相对于同龄人要结实不少。
“也罢,既然你执意于此,为兄我又何苦再劝说你什么,只希望你之后不要后悔为好。”
昏暗的茅草屋又只剩下了简昆一个人,银白的月光下,少年翻动着页角越发的费力,耳边忽而传来了柔美的琴声,清澈明净。
只是在这样的夜晚,听起来也难免会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幽怨。简昆索性走出茅屋,蓝眸寻着悠悠的古琴声望去,倒也不见一人的身影。
而那木琴声断断续续的,不免缠绵,生出些许惆怅之感。不多时,却停了下来。
梧桐的树影下,冷不丁地蹿出了一个黑影,昆子不由得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时才发觉是一只海棠兔,浑身的白毛在清冷的月光下异常耀眼。
还没有等少年缓过神来,这幼兔倒是不偏不倚地直往青衫少年的怀里钻。
昆子吓得不轻,倒是一把抱住了肥兔,却见它的兔嘴中叼着一只荷包似的东西。简昆将它轻轻地拿下来,又轻呵道:“你家主子呢?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海棠兔自然无法回答他的话,只是用自己的兔头轻轻地蹭了蹭少年的衣衫,被黑毛包围着的一双红色的眼珠直勾勾地望着那只紫色荷包。
原本只是紫色的布料,无非是寻常人家女子的饰物,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简昆却不知为何,竟看上去如此熟悉,却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少年难免有些好奇,迎着月色,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荷包的包袋。不成想,却是一道蓝光刺眼,什么也看不见。
简昆索性系好了荷包,望着海棠兔,更觉那双红眸富有灵性。
“这是谁让你送来的?你的主人是谁?”虽说凭空和一只幼兔说话是愚蠢的事,但简昆却是一脸严肃,他似乎感知到了这牲畜的灵性。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方才的琴声是你发出来的吗?”
夜色浓郁,肥嫩的海棠兔却没有回答简昆的问题,只是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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