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他们以什么借口来欺满百姓吗？”柳余生握紧双拳，双眼中闪烁着愤怒，说出的话却不带丝毫怒气，犹如河水在聚集，终有一日会一举冲破河坝。“神庙说交不起钱的人，拿年轻男女抵债，抵债的人神主会将他们带走，为他们增加气运，女的需要一年，男的则需要三年。”

“呵呵...”柳余生冷笑一声，随后又说道，“刚开始，大家都趋之若鹜，毕竟既不用交钱又能让子女享福的好事那里找？后来便消停了，因为去过的人都未曾回来过，有人曾闹过，可护神者告诉他们，他们的孩子很享受那里的生活不愿回来，身为父母又怎不想孩子不苦不累，所以便没有再闹。后来，神庙的所需要供奉的银两涨价了，那些交不起钱的人只好送了女儿，毕竟男孩还要在家干活，不然明年拿来的收成？没有女儿了，大家才不舍的送了儿子，所幸我和哥哥当时都还小，只是我的母亲.....”

柳余生虽然话没说清楚，但纪水灵能猜到。

“所以你那么守财，不是因为贪财，而是害怕家里的人分离。”纪水灵没有继续问关于柳余生母亲的事情，避免他想起伤心事。

“……”柳余生没想到纪水灵会突然说中自己的心事，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不震惊不愤怒吗？”柳余生看着纪水灵毫无波澜的面孔，疑惑地问道。

“我很震惊，我很愤怒。”纪水灵

柳余生皱了皱眉，“...可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要不是纪水灵说话很严肃，柳怀生都怀疑纪水灵在耍他玩，

“愤怒不一定要表现在脸上”

纪水灵千面的称号可不是空穴来风，之所以叫千面，是因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纪水灵都能露出她想要的一面，即使在最强大的对手面前，她都能笑面如风，甚至在快被揭发时，她都面不改色。

对纪水灵来说，面上的表情早已淡漠，于她早已无任何意义。

“你很聪明，回去后没有告诉别人，只是你现在告诉我，是想要我做些什么？”纪水灵可不认为柳余生会白白告诉她神庙的秘密，肯定是有所求。

柳余生没想到自己打得如意算盘早已被看出，局促地抓了抓衣角，“我…我想让你…教我本事。”

“我凡人一个，能教你什么本事？你高看我了。”纪水灵随意地摆弄着头发。

“你少骗我了！你和哥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还有你刚才飕的一下下来，又飕的一下上去，怎么可能是凡人！”柳余生一听纪水灵不愿意，顿时急了。

纪水灵挑了挑眉，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细心，还挺能藏的。

纪水灵依着树掏了掏耳朵，“我太丑了，不配当你师父。”

柳余生面色一喜，“师父一点也不丑，师父的容貌举世无双，天下无敌！”

“别叫我师父，我可什么都没说。”纪水灵从上面往下跳，左右踩着几根树枝，稳稳的落在地上。

“你！”被耍的柳余生看着纪水灵的背影气愤地咬了咬牙。

“什么时候等你能掌控你的情绪，再来和我说这些。”纪水灵本是不同意的，不知为何看到柳余生失落的眼神，突然改了口。

她可以教柳余生一些东西，但她必须让他的性子变得沉稳，否则便不是帮他，而是害他。

柳余生正想着该如何让纪水灵同意，就听见纪水灵这样一句话，立马兴奋地爬了下去，屁颠屁颠地跟在纪水灵后面。

纪水灵余光中看到后面蹦蹦跳跳的身影，勾唇笑了，也许纪水灵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此刻她的眼中带了一丝情感。

“灵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心情一好，柳余生话也变甜了不少。

这声灵姐姐可是把纪水灵给叫舒服了，内心忍不住有些自豪。

看之前多野的孩子，还不是被她驯的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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