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生听到纪水灵并没有多想，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水灵姑娘并没有因为他救了她而以身相许，要不然以自己家里的条件，只怕是要让人家受苦一辈子。

没有了担忧，柳怀生说话自然了很多，“水灵姑娘，在说这拜神节之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柳怀生的话纪水灵并不惊讶，这几天她就已经感觉到柳怀生有话要与她说，可每次都是欲言又止。想必是为了保持距离才没有问出来。

“水灵姑娘怎么知道我爹是夫子？我记得我并未与水灵姑娘说过。”

“嗯...心灵的眼睛。”

“心灵的眼睛？”

“柳伯伯每日早出晚归，手心却无茧，手指也不粗糙，这样的情况和手无非是掌柜、夫子以及小贩，就柳家家境来说，已经去掉了前一个，再加上柳伯伯回来时并未带回一物，后一个自然也不对，这答案自然而然就出来了。”一谈到纪水灵拿手的本事，纪水灵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双眼也闪闪发亮。

纪水灵不知道，她此时自信和闪亮的眼睛有多迷人，也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男孩片刻失了神。

柳怀生收回眼神，不知为何他此时已没有作为书生的傲骨，多出了几分卑微之感。“水灵姑娘的眼睛真是敏锐。”

柳怀生不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并未发现纪水灵的言行有何不妥。也许是生活的环境让他的直觉超脱常人，他总感觉他和纪水灵之间有着巨大的屏障，他始终不能透过这个屏障与纪水灵接触。

“不是眼睛敏锐，而是用心观察！”纪水灵看着柳怀生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用心观察？”柳怀生

“对！”纪水灵眼睛看向前方，重复曾前那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万事万物切在于心，用心者必能看出百般破绽。”

纪水灵看向柳怀生，“你说对吗？”纪水灵其实并没有说完整，那个人真正的原话是：弱者不一定会输，强者也不一定会胜，万事万物切在于心，用心者必能看出百般破绽，不用心者必坠入地狱！

“水灵姑娘此话有理！”，柳怀生虽然不知道纪水灵的用心是指用在哪里，但对于他们这些读书人来说，用心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只有用心去学，日后才有可能高中，才能光宗耀祖！

纪水灵怂了怂肩，“也许吧。”

柳怀生全心在他的思维中，没有察觉纪水灵笑容中的苦涩，更没有听出，纪水灵其实是在问自己。

“对了水灵姑娘，你脸不是好了吗？为何还一直蒙面？”

自从纪水灵那日出去带一只野鸡回来之后，就开始蒙面。柳怀生本以为纪水灵是怕之前的坏人认出或者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丑陋的样子才蒙面。只是这几日他越来越觉得这事不对，如果怕之前的坏人认出，出去的时候蒙上不就行了？何必在家里时也蒙上；如果是怕别人看脸她丑陋的样子，前几日纪水灵的脸上的疤就已经脱落了，为何现在还要蒙着？

纪水灵刚收起那属于前世的情绪，便听见柳怀生的话，眼中不由一暗。自从那日从丛林回来之后，总是有陌生人进入贫民窟。如果这些人偶尔来，倒也不至于引起纪水灵的关注，可他们天天来，一来就抓走几个身手较好的男子，让纪水灵不得不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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