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墨手中保持着掐诀的手势,几步上前将另一只手中的符灰一股脑地塞进宁希的嘴里,只见宁希的身体四周开始冒出黑色的烟,过了好一会儿,宁希的脸上出现了旁的表情。
苏清墨在宁希眼睛转动的一瞬间举起桃木簪,看见桃木簪的宁希瞳孔微微放大,嘴唇抖了几抖,终于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阿...澜...”
安澜引宁希出护城河耗费了太多的气力,她瘫坐在地上,当听到宁希出口念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忍不住鼻酸落泪。
随着黑烟越来越少,宁希的神志慢慢清醒,不再是披头散发的水鬼模样,他变回了曾经那个清润雅致的少年,苏清墨取下宁希背后的定身符,仍旧把心口的锁魂符留下。
变回少年的宁希伴着哭声缓缓地蹲下身体,他跪在安澜面前颤抖着手将心上人抱进怀中,“阿澜,对不起,宁希哥哥来晚了。”
安澜的头抵在宁希的肩上,她不停地抽泣痛哭,根本说不出话。
宁希一手摸向伏在肩膀上的头部,轻轻拍了拍,柔声哄着,“别哭,阿澜别哭,是宁希哥哥的错。”
安澜摇了下头,用力咽下呜咽声,她从宁希的肩头离开,用力擦了下脸,眼睛明明在流泪,嘴角却牵起最好看的笑容,“不怪你。”
宁希终于察觉到安澜的异样,“你的样貌...”
安澜将文初和吴师兄做的事细细地说给宁希听,泪水从宁希的眼中落下,“他们竟然害死了你,都怪我,若不是我...”
安澜脸上带着泪痕用力地摇头,“不怪你,宁希哥哥,我不能嫁给你,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好的。”
宁希温柔地摩挲下安澜的鬓角,然后转头看向苏清墨三人,“多谢你们。”
“我有一事还望你能帮我解惑。”苏清墨看着宁希说道。
“请说。”
“不久前有人把你封进缸中,你可知那人是谁?”
牧元璟看着苏清墨,想起城南那晚苏清墨差点在水缸中溺死,原来那时的水鬼便是眼前的宁希。
宁希摇了摇头,“失去理智的那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只隐约记得是个男人。”
从宁希这里得不到答案,苏清墨索性不再追问,而是开口问了另一件事情,“你和安澜打算以后怎么办。”
未等宁希开口,安澜急道:“我要和宁希哥哥在一起。”
“你们不打算投入轮回?”
安澜看了眼宁希,“我不想入轮回,若是入了轮回我怕下辈子找不到他。”
苏清墨秀眉轻蹙,思考了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宁希的尸骨已经沉到了护城河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找到,如果你们的尸骨不能同时入土,那么没多久你们就会魂飞魄散,不若你们进到魂玉中,以后便在魂玉中相守永远罢。”
安澜的眼中燃起光亮,她在宁希的搀扶下站起来,发自肺腑的跟苏清墨不停道谢。
苏清墨笑道:“日后若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也请你们万勿推脱。”
两人点头应下,随后齐齐化作青烟飘入魂玉。
夜色下的护城河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可是苏清墨清楚,这片平静之下必定暗流汹涌,牧元璟先扶着她上马,随后紧跟着也上了马,?把人护在怀中轻声道:“回去罢。”
“嗯。”
回临川王府的路上,魏旭想起一件事,一边打马前进一边汇报道:“王爷,戏楼后面的那些人在被认领回家之前属下擅自做主请了慈和寺的和尚进行了超度。”
“你做的没错。”
听到牧元璟的肯定,魏旭的心脏落回了原处,这一放松就开始想些旁的事情,“王妃,您方才的那些符纸都有些什么作用?”
“想知道?”
魏旭点点头,苏清墨慢悠悠地开口道:“你手中的是定身符,意如其名,给王爷的是锁魂符,被烧成符灰的是清魂符,宁希已经变成水鬼多时,若直接用了清魂符只怕他的魂魄承受不住而直接散掉,所以先用锁魂符锁住魂魄根基,再让体内的怨气和鬼气慢慢散掉,最后利用桃木簪让他想起生前的事情。”
了却了心中的好奇,魏旭满足地点了点头。
夜风有些凉,牧元璟紧了紧怀抱,避免苏清墨被风吹到,“宁希真的是城南那只水鬼?”
苏清墨十分肯定,“确实是他,可是背后之人宁希说是个男人。”
牧元璟若有所思,思及整个事件都是由公主府引起,心下沉了沉。
前朝的禁香,城南水缸上诡异的花纹,还有那个不知面貌的女人以及闯入大牢的黑衣男子,种种联系不得不让他往一个地方想。
思及最近发生的事情,牧元璟心下冷笑。
牧沅柔和牧元易果真是亲姐弟,都存着让人厌恶的野心,牧元易若是以为不在京中就万事大吉的话,那就太天真了,事情能不能被轻易揭过还要看看他手底下的隐世衙答不答应。
看来是时候了,他应该想办法把牧元易那个蠢货逼回京城,人还是放在眼皮子地下才更让他放心些。
牧元璟轻抖马缰,驱动胯下的马快速地往王府行去,同时在心里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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