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痛可以拔掉,胃痛可以吃药。
可是云晴在他的心里。
难道要他把心挖出来扔掉吗?
陆绍廷眼睑发红,眼中情感澎湃汹涌。
晴晴。
也不知道现在才明白这些,算不算太晚。
这么多年了,这是陆绍廷第一次面对面堂堂正正地跟陆老爷子说起这个话题
他的声音沉沉,无比郑重:
“我妈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和外公您一样,温文尔雅,才识过人。她曾说过,她与父亲的婚姻就是一种悲哀,但是她不恨,不恨父亲,也不恨那个女人。她说人要学会放下,执着的太多,想得太多,会把自己困在地狱里,越来越深。”
陆绍廷一直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除了在云晴面前。
这是他第一次跟陆老爷子说了这么多的话。
陆老爷子面沉如水,听了陆绍廷的话,眉头紧皱。
他上了年纪,脸上的皱纹颇多,这样看着,有些骇人
“你什么意思?”
陆绍廷抬眼看了老爷子一眼,继续说下去:
“爷爷,上一辈的事情与云晴无关。何况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父亲也一定不希望您活在仇恨中。”
他太了解爷爷这些年偏执暴戾的性子,知道他老人家如今是软硬不吃,便只能用一种相对委婉的说辞,间接的表达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解开心结这样的事情,急不得。
要徐徐图之。
陆老爷子此时的神情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面色还有点差,看得出来情绪还是有点不佳的。
他双眼紧盯着陆绍廷,像是想要将他看透似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那个姓云的丫头是吧?”
老爷子活到如今这把年纪,那是何等精明的人精。
陆绍廷早猜到他会这么问,也不藏着掖着的掩饰,直说
“是。”
“陆绍廷,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老爷子怒不可歇,随手拿起手边的烟灰缸就直接砸像陆绍廷。
男人自己跪在地上,并未闪躲,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烟灰缸砸在他额前,
血和烟灰缸一齐落了下来。
滴答,滴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
陆绍廷抬手擦了一把额上滴落的血,然后又抬头看向陆老爷子,一字一顿道:
“我很清楚我都说了些什么。”
“五年前是我悔婚,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在这五年里一个人受苦。但是当初我悔婚也不是为了报复,我只是以为她不爱我。”
“如今我想明白了,她不爱我有什么关系?她利用我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她愿意做我陆绍廷的妻子,被她利用又何妨!”
“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被陆绍廷的这番话气得气血上涌,连连咳嗽,过了好久,才顺过气来,指着陆绍廷道:
“所以你就要忤逆我?陆绍廷,我当初不同意你父亲娶那个舞女,今天我也不会同意你娶那个舞女的女儿……你信不信我……”
“您动不了她”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你说什么?”
老爷子不敢置信。
“有我在,您动不了她。”
陆绍廷站起身,又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血,然后才道:
“爷爷若是不在乎失去我这个孙子,那就尽管对她出手。”
“您若伤她一分,我便自损十分;您若伤她一毫,我便自毁全身。”
“左不过,天上地下,我都陪着她。”
“爷爷,云晴不只是云晴,她是我的命。”
陆绍廷冲着陆老爷子微微颌首
“下次再回来看您。”
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陆绍廷说了这么多的话。
陆老爷子坐在红木椅子上,神色忽明忽暗,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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