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藻答:“没那么娇气。”
他又说:“我真的出差去了。”
周藻点点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她知道啊?这跟她继不继续喝药有什么关系?
“沈先生没什么事就让开,剧组的朋友还在等我吃饭。”
今晚她跟展岩和女二宋诗男二张瓷约了影视城附近的一家烧烤店,一补昨晚没吃成烧烤的缺憾。
想到昨晚被他耽误的烧烤,周藻就有种要上手掐死他的冲动。
沈致心生烦躁,转个身胳膊抵在墙上把她圈在臂弯中间来了个标准的壁咚。
凭什么?
她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笑嘻嘻的模样,轮到自己就像逃生一样避之不及。
“你大爷,姓沈的你再耽误我……”
话至一半,被他微恼的口气堵了回去。
“耽误你什么?耽误你再跟哪个弟弟见面?”
“甜品店还是展岩?”
“周藻,你这么迫不及待把自己送出去?”
白炽灯光照得她脸一瞬间褪了血色,这几年她一直逃避的那段记忆隐隐约约被唤醒。
五年后,同样的姿态,他依旧处在上风压制,口气轻佻如尖刀,戳进心脏时还要在血肉里来回翻搅,连带着她眼底都要染上点血色。
周藻冷然眯了眼,干净利落的耳光落在咫尺间的脸上。
控制着发颤的手指,她脸上笑得春风得意像戴了副漂亮精致的皮囊。
“可不是吗沈先生?”
“我看上的人多了去,真要吃回头草——”
她深吸一口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说到最后几个字,却气极反笑。
“你也靠边排排队,懂吗?”
零零散散的画面从沈致面前散过,时空纵横的碎片颠倒错乱,明灭间沈致想起来那年成人礼。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周藻站在台上拿着话筒对他说:“沈致同学,十八岁快乐。”
四周嘈杂起来,他的世界很安静,演讲台的几束灯光全落在她身上,而少女眼中唯有他一人。
旁人眼里的小沈公子是天之骄子,从小就含着金汤匙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有他自己知道梦魇里仿佛置身于冰冷刺骨的湖底,看不清听不见触不着。
风光无限的躯壳底下不过是腐败颓废的深渊,父母名存实亡的商业婚姻,搬离沈家时唐祁看向他的眼里藏着的疏远嫌烦。
他是多敏感多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某天在教室午休时梦境缠绕,潜藏在意识里的那点恐惧和失落感仿佛潮水涌现。
放置东西的声音夹着塑料袋的摩擦声窸窸窣窣,他睡眠浅,满身戒备抬起头,眸底一片猩红。
面前的女孩子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背着书包冲他笑。
窗外秋老虎烈日炎炎,她额角全是细密汗珠。
“沈同学醒啦?”
“这个超好喝,给你带了一份。”
“我跑的很快,还是很冰的!”
周藻把手中的新品奶茶搁在他桌角,拍拍他紧绷的肩膀,眼神清澈明朗,偷偷笑仿佛占了他天大的便宜。
他陡然放松下神经,头一次觉得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只是当初那个眼中只有他的后桌同学,如今漂亮自若的站在闪光灯和镜头前。
周藻好像没有变,依旧闪闪发着光。
又确实变了,变得目光不再追随着他的身影。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当初一把将他从沉沉永夜拽到红尘日光下的那人——
正是眼前这个平静疏离望着他的小姑娘。
是他的周藻。
趁着他松怔的片刻,周藻推开他往走道外走,身后的人哑着嗓子喊她:“周周。”
却不敢再做逾矩半分的举动。
脚步顿了顿,没停。
走到外面,正迎上剧组一群人,宋诗打趣:“还以为你被关换衣间了。”
周藻恢复了正常的笑容:“走,去吃饭。”
美食可解百忧。
一旁徐助理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明明看着老板也进去了,怎么这会就周小姐一个人出来了?煎好的药还放在车里,这是拿给她还是不拿?
正纠结着,沈致从走道另一头出来了,摄影棚内灯光通明,众人明显都看到了大老板脸上有着清晰发红的几个指印。
然而人家脸上也没有几分戾气,反倒有点失魂落魄。
再联想了一下去了半天试衣间的周藻,顿时浮想联翩。
裴导微微咳了一声:“沈总,你这是?”
“遇到只猫,野得很。”
目光扫过棚内的布景,飘忽不定像是在寻那只猫的身影。
“喜欢它就想着抱一下,结果被抓了。”
裴尚:“???”
感情您这脸是被巨型大橘豁了一巴掌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