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空走过去,解释道:“他有个孙子,不过现在监狱。”
医生看了邢空一眼,邹了邹眉,无奈道:“他是冠心病,引起的休克,现在的情况很紧急,随时可能丧命,需要立刻手术。”
邢空一言不发,她不是亲属,没法替老人决定。医生见状,关了门再次进去,邢空在外徘徊着,她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但她不知道熊舒在哪个监狱,她不知道要如何联系。各种情绪涌上心头,邢空扶着额头,脑袋一片混乱。
这时,门呀呀响起,那个医生再次走了出来对着邢空说:“刚刚病人醒了,他不同意手术,你进去看看吧!抓紧时间。”
邢空怔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便去换衣服,洗手。
一进里面,浓浓的消毒水味让她感到不适,但她很快调整了。老人躺在床上,脸上挂着一个呼吸器,艰难的喘息着,每一下都那么的用力。
老人看着邢空招了招手示意,邢空向前几步走到老人的病床前。
老人转动眼球,气息微弱,缓缓道:“孩子,我要谢谢你。但我一把年纪了,又各种疾病缠身,也是时候了。”
老人说着咳了一下后,缓过起来继续道:“我心中有件事情一直放不下,就是我的孙子,名叫熊舒,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去年因为突如其来的蝗灾,我们顶着烈日和风霜的种的农作物,全没了,没有任何的收入,理发店已经是第二次被砸了。”
老人苍白的脸上,满是心酸,接着说:“我没怎么陪在他身边,他一时走岔了路,居然听信他人,去偷东西,是我忽略了他。但他心眼不坏,牢饭不好吃。作为他的爷爷,我还是想最后做点什么,我手里还剩一点积蓄,我想麻烦你替我帮他请个律师,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
老人眼中浮起对孙子的惦念和担忧,带着希翼的目光看着邢空:“你愿意帮我吗?你我素不相识,这样说也许很冒昧。但除了求你,我找不到第二条路。”
邢空听着老人的话沉吟了一下,看着奄奄一息的老人。心里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帮,让老人心无旁骛的离开,但是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一种是不帮,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可能往后会留下遗憾。
老人看着邢空,抽搐了一下,终是认命的开口:“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很谢谢你送我来,你是个好姑娘,不用勉强……”
邢空心里格外纠结,但她看着老人渐渐黯淡的眼神,听着他安慰的话,心里很不舒服,她摒弃杂念,下定决心跟着心走,直觉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她硬着头皮,打断老人的话道:“我会尽我所能。”
老人慈祥的笑了,他在赌,赌邢空这个人,当他听到邢空的回答时,他知道他可以安心了,他拉着邢空的手,塞了一张纸。一手拿开呼吸器,合上双眼,面容安详的与世长辞。老人不知道的是,他今日的选择,改变了熊舒一生。
邢空没有阻止老人,因为她发现是老人对孙子的担忧和牵挂让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他的每一下呼吸都是那样的艰难。
她知道这对于老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点。
邢空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地思考起自己未来,有一天自己老了,会如何选择。
至少现在的她,还未想清楚。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