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黑黝黝的双手里正捧了几枚野果赶来。

“少爷，吃些果子解解馋。”

老黄笑得淳朴灿烂，乌黑的煤渣却没完全掩去他额角的皱纹，看得秦风心中一酸。

“老黄，你吃吧，我不饿。”

“唉，少爷，你就是嘴倔，我以前给你东西，你从来都是嫌多不嫌少的，现在怎么扭扭捏捏像个闺房处男了？”

秦风被戳中痛点，脸色一红。

“老黄，你正经儿点，那我就吃一个，其余的都给你。”

“好好......”

老黄笑了一声，伸手递去一个野果。

巴掌大，却已经是最大的了。

秦风咬了一口果子，有些苦涩，像是泪水，灌满了他的心。

他跟着老黄回到住所，就是一处简单的石洞，里面铺着些取暖干柴。

周围还住着几个矿工。

见他们回来，一个脏兮兮的少女光着脚跑来，目光一刻不离那几颗果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老黄，央求道：“可以给我一个吗，老爷爷，我真的好饿。”

老黄想也没想，就从手中为数不多的几个果子中挑出一个最大的，递给了少女。

那少女百般作谢，转身离去了。

秦风没有说什么。

只是心中暗暗刺痛，一颗不屈抗争之心，也变得愈发坚硬起来。

入夜，他听老黄说了许多，大抵都还是从前那些老故事。

故事很平淡，听了百八十遍，像是泛黄的草纸，记录下他潦草的一生，转瞬被扫入垃圾桶。

老黄，芸芸众生一员，有些修为，却毫不起眼。这样的故事，随便问个人，都是差不多的情节。

那他自己呢？

这一刻，秦风想到，自己也是沧海之一粟吧。

即使在清河城那么耀眼，现在还不是落魄至此。

“少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来吗？”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因为你说过‘男儿当自强！’”

老黄咧开嘴笑了。

秦风怔了怔，同时注意到了远方的碧月，和眼前零星的火苗，一瞬间高远理想与苟且的现实交错，显得有些荒诞不经。

索性，还有人相信着他。

快了，离开这里，就快了。

秦风一颗心雀跃起来，只要突破到气之境，他就能带着老黄离开这里！

......

月光如水，一夜无事。

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嚣张跋扈的女监工便带着七八个随从来到他们的住所，一声厉喝，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众人。

“你，你，你，还不快去干活！”

女监工姓刘名媛，性格那是出了名的泼辣，长相也是十足霸气，生得虎背熊腰，力大无穷，其修为更是达到了气之境！

只见得她一通乱指，便打发去此地数人，转眼之间，这里就只剩下了秦风、老黄和那个脏兮兮的少女三人。

女监工刘媛长相粗糙了些，看向秦风却是一脸笑意，仿佛刚才的狠辣蛮横，都不是出于一人。

不知道为什么，秦风心中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呦，小白脸，长得还挺俊，若是从了老娘，你接下去就不用干活了，怎么样？”

刘媛的话充满轻挑，一双蝰蛇般的眼中流露些许冷意。

“滚，死肥婆！”

秦风已经忍她很久了，伴随着实力的提升，也终于有底气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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