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与王凯一起,与杜中宵饮了一杯。
重新落座,折继闵道:“听闻火山军这里羊毛织造搞得好生兴旺,急需羊毛。麟府二州,境内多山地,养羊的人户多,多产羊毛。我已命人收购,卖来此处时,知军行个方便。”
杜中宵道:“知州放心,只要运来,必然照价收购。这里产的好羊毛呢,最适合做袍子,若是买些回去,强过绢帛。”
折继闵笑着摇了摇头:“我看过你们制的呢袍子,委实好物。不过,价钱着实贵了些,普通士卒哪里穿得起?等到以后价钱降下来了,倒是可以商量。”
杜中宵道:“羊毛便宜了,羊毛呢自然便宜。只要周围人户多养羊,早晚价如布帛。”
讲过闲话,说起秋粮,折继闵道:“府州今年的粮草,好大一部分着落在火山军这里。我知道你这里多产麦,麦面虽然好,只是不好储存。还望知军解送粮草时,尽量用粟。”
杜中宵听了就笑:“如此最好!麦面我这里还有许多用处呢!看看这外面,店铺用的,大多都是麦面,每年不知用多少。今年粮食收得多,粟米应该是足够了。至于草秣,今春在附近山地利了苜蓿,若是知州不嫌弃,可以运些去。”
折继闵听了大喜:“那便谢过知军了!作为马料,苜蓿可比草秣强多了!”
几人直饮酒到午后,折继闵因为要去唐龙镇看一看,先行告辞。程文礼最近闲一些,陪着他一起前去。潘振要回衙门处理事务,也一起离去。
众人离开,王凯和杜中宵又喝了几杯酒,道:“知军,现在火山军好生兴旺,若是离去,会不会舍不得?火山军在你手上兴盛起来,再做上两年,朝廷必有重用。”
听了这话,杜中宵先是一愣,而后淡淡地道:“钤辖,有话直说么。我们两人相识已久,一起占住唐龙镇,把周围打造得如铁桶一般,交情不比别人。”
王凯道:“那我便直说了。此次我入京为龙神卫帅,一是因为酬我守边功劳,再一个,也是朝廷见火炮犀利,想用在禁军中。火炮利器,是知军想出来先用的,谁比你熟悉?所以我想着,让你与我一起进京,找个合适职事,做这件事。以后建功立业,都是我们两人的功劳。”
杜中宵道:“钤辖武将,我为文臣,只怕不好引荐。”
王凯道:“我自有办法。此次回京,我难免见些家中故旧,有那得力之人,可以想办法。文臣最贵的是馆阁,知军进士出身,外任多有功劳,召试馆阁也是应该的。”
“这种事,就更加不容易了”杜中宵说完,觉得不合适,忙闭上了嘴。王凯官再大,也是个武将,哪里能在这种事情上说得上话?本来以夏辣跟杜中宵的关系,他可以举荐。不过两人关系不亲密,杜中宵的任期又没有结束,此事便就没有动静。
不过转念一想,王凯的祖父是开国功臣王全彬,背景深厚。以前王凯是个浪荡子的时候,那些故旧都装作不认识,现在做了管军大将,就是另一回事了。
馆阁向来是育才之地,只要带上了馆职,不但是升官比别人快,更重要的是有了一种特殊身份,成了皇上认识的人。官员升迁任官,有很多途径。一般是吏部审官院,称为省除,杜中宵以前就是。这种身份虽然也一样有朝旨,有陛辞,但多是例行公事,不要说皇帝,就连宰相都没有印象,有好差事绝不会落到自己身上。还有一种是堂除,名字上了宰执的名册,被宰相和执政记住,就有一些好差事了。最高一层自然是简在帝心,皇上记着有这么一个人,到这一步升迁就不循常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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