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伽竹来到元昭国的日子,顾温若一早便亲自带着队伍前去驿馆接人,可见这位神医的面子是有多大。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将锦洲城的整个东街占满了,行人只能在旁边远远地看着,谁都想瞧瞧那位绝世神医的真容。
可是,等了许久,大家却只能看见两辆豪华的马车驶入城门,根本见不到传说中的神医,他们还以为神医至少会掀开帘子看一看这热闹的锦洲城,结果那帘子像是封印在了窗口上,一动也没动过,这叫百姓们有些扫兴。但很快大家就想通了,神医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想见就能见到的?
马车在经过街道的时候,百姓们皆俯首,向马车内的人行礼,因为众人都晓得,两辆马车载的可是皇上和神医,都是德高望重的人,需得行礼才行。
就在这时,一只纤细的玉手掀开了帘子,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像是飘出了窗外一般,紧紧地盯着外头。眉眼含笑的少女,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可惜了,大家都低着头行礼,错过了如此美妙的笑容。
片刻之后,少女放下了帘子,对着身旁的男人说道:“皇帝哥哥,玟儿许久未回来了,锦洲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啊。”
“那你这次回来后还走吗?”顾温若宠溺地抚摸着她的脑袋。
顾玟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说:“自然不走了,这里可是我的家,我所有的亲人都在这儿。不仅我不会走,师父也不会走。”
顾玟是元昭国唯一的公主,顾温若是她的二哥,顾致远是她的四哥,同时她也是伽竹神医唯一的徒弟。那年她才四岁,是个刚刚记事的年纪,也是本该拥有最美好的童年的年纪,可因为得了一种怪病,那些个王公贵族子弟和官宦家的千金小姐,都惧怕她的模样,渐渐疏离了她。
没人愿意跟她玩,疼她的只有父皇母后和几个哥哥,而在当时,就算翻遍了整个元昭国,都没有大夫能医好她的怪病。
后来还是她的父皇母后费了好大的劲才寻到了伽竹神医。自那以后她就离开了皇城,被伽竹带去了靖璇国。这一去就是十年,她的怪病终是完全治好了,也跟着伽竹学了六年的医。所以病一好,她就立马回来锦洲城了,她很想念她的家人。
每年顾温若都会给她寄信,信里说到父皇传位给了他,自己则带着母后去了很远的地方,从此云游四方。也会提到顾致远,说他常年征战沙场,英勇御敌,心里却一直挂念着她这个妹妹。
很多事情,她都是通过顾温若的信才知道的。可她哪里晓得,顾温若专拣好的说,对他逼宫、害得顾致远废了双腿这些事却是只字未提。而顾致远寄给她的信,都被他给拦截了,一封也未送到。
后来得知真相的顾玟,宁愿一辈子也不曾知晓那些事。
皇宫的宫门口,有两人一直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这两人便是顾致远和许思瑶。他们本来一直处于冷战的状态,但是由于伽竹神医和他的皇妹要回来,所以这夫妻俩又不得不一起做戏。不过,顾致远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高兴的,至少他们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恩爱的。
许思瑶站在顾致远的身旁,面无表情,心里却很是不爽。这男人一大早的就拉着她守在宫门口,他有轮椅可以坐,她可是足足站了两个时辰!她的鞋底很薄,站久了脚底板都疼得没知觉了。这天杀的男人,是想弄死她吗?也对,确实是想弄死她。
约莫过了一刻钟,两人终于看到了前方驶来的马车,许思瑶立马推着顾致远走了过去。
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顾温若踩着奴才的背,被人扶着下了马车。顾玟则自己跳了下来,她不习惯踩着别人下车。
然而,后面的那辆马车,迟迟未有人下来。也不知顾温若吩咐了车夫什么,马车就掉头走了。其他人纵然心里疑惑,这会儿也不会去过问什么。
看到坐着轮椅的顾致远,顾温若和顾玟却是两种不同的态度。一个的神情有些不悦,而另一个的脸上则浮现出不可置信。
“四哥,你的腿怎么了?”
顾致远淡然一笑,说道:“没什么事。玟儿可算回来了,咱们进了宫里再说吧。”
后面,顾玟才知道,顾致远是为了攻退北连的士兵,才掉入了敌人的陷阱,还差点失了性命,不过老天保佑,让他死里逃生,幸好到最后只是失去了一双腿。
顾玟震惊不已,这些事情,从来没人跟她说过,皇帝哥哥在信里也没有提到过。顾温若解释说是怕她伤心难过治不好病,才没告诉她,总归是为了她好。
顾玟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顾致远说道:“四哥莫急,玟儿的师父来了,四哥的腿也有法子治了。”
还没等顾致远开口,顾温若就接过了话茬:“哎,你四哥的腿,只怕没那么容易好,我当初让全城的大夫来给他治,都没有办法,就连太医署的人也束手无策。”
顾致远脸色顿时阴沉了不少,他几时给他瞧过太医了?如今这副模样,不都是拜他所赐?他发现,顾温若扯谎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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