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若善出到房间后,只见一名劲健的男子在等候着她,神态举止还算客气。“请吧,杜姑娘。”
杜若善点头,安静地跟着他走。
整艘船十安静,一层建得像个小屋般,走过了甬道,只见一个一丈来宽的小花园,摆的都是一些常年青的植株。
随后便到了一个房间,布置得也极其富丽,坐着长桌前的正是后院那名男子。只见他今日穿了一套浅紫缎面金丝衣袍,这衣裳的颜色倒衬得他脸上有了气色。
杜若善开门见山问道:“你为何抓我来此?”
他伸手在指了一下长桌,道:“你要把这本子记在脑子里。”
杜若善看向那长桌处,只见一个灰封本子足足有半尺厚,要记得并不难,需要时间,可问题是他这样做有何目的。
“我有什么好处?”杜若善原地未动,发问道,只是她很清楚自己已在他人的地盘,受人所制,不得不就范,但无论如何,她不做亏本的买卖。
且说,这本子里面的东西若是她看不得的,那她这辈子,就别想安生了。
“我会帮你除掉刘家。”
“只要公子不从中阻挠,区区刘家,我们还不放在眼里。”
真是好大的口气,男子睨了一眼她,道:“记住,此刻你的生死在我的手上。”
杜若善语塞,还有何话说,摆明了是威胁,她心中生着闷气,但依旧盘腿而坐,翻开本子,细看了几页竟是洹北堰的帐本。
洹北堰是举朝的大事,把洹北江拦腰斩断,人工蓄湖,起名曰洹北湖,并开挖人工河道用以灌溉,跨越十几个县,只是工程十分浩大,历经三年了,至今尚未竣工。
杜若善凝神,看到里边详细地记着大坝的草图、成图、参与的官员、劳作、构材,耗资等等事项,且看了笔迹,起码有五人以上的手笔,事无巨细,洋洋洒洒。
不经意间竟然看了一刻,杜若善浑然未觉,宁公子耐性地等待着她。
半响,杜若善阖上帐本,这本帐本足有半尺厚,她单手是拿不起来的。
既已看了此帐本,便是做出了妥协,只是不知对方是否有诚意?她问道:“你什么来历?”
他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看着杜若善答道:“他们都叫我宁公子。”
这便是不愿相告了,罢了,杜若善不再纠结,转而问道:“我的家人是否知道我……”
他打断道:“已经安妥好了,你记这本子需要多长时间?”
杜若善稍稍放下心来,点头道:“最快要三天。”
“好,每日巳时与申时,你来此处,我来考你。”
“好。”杜若善站了起来,左手与右手肘夹起帐本,随后用左手抱着,临走之时,转身看到他已经转过了身子,一派圣洁的模样。
杜若善心中憋着一股闷气,但也无可奈何,带着恳求的语气问道:“我记下了这帐本,可否让我回家?”
“也许。”这便是他的答复。
他模棱两可的话告诉她,不要跟他谈条件,她的生死还在他的手中上,杜若善咬紧了牙关,走出了房门。
只见紫叶萎靡地坐在阶梯处,一见杜若善出来,打起精神来,问道:“姑娘,怎么样了?”
杜若善答道:“没事了,放心吧。”
听到姑娘笃定的回答,紫叶方才恢复了屁颠的模样。
杜若善走回自己的房间,才觉着这船的下坡处制得精巧,左边是阶梯,右边是斜坡,两侧间弄了栏杆,并且斜坡度小宽长。
看来是为了方便那位宁公子在船上走动了。
只是,为了方便他行走,才制作了这船,那他的腿究竟伤了多少时日了?为何这么久了还治不好?难道是不治之症?
想到此处,杜若善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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