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这二人作伴,便不用与瞧不起她的表姐妹们走一处了,杜若瑛心中甚是欢喜。
杜若善与她有过几次接触,本能地不喜欢这个堂姐,只见她一双弯月眉下有着一双细小眼睛,双唇薄敛,五官算是过得去,但轮廓浅薄,额头扁平,是算命常讲的那种浅福薄相,皮肤还算白净,身段高挑,若是站着不动脉脉含笑还算是个清秀佳人,但她常常一言一行间眼神闪烁,偶尔顾及而言他,因此气度减了几分。
这座旷室确是听雪的好地方,四面无墙,但没有一丝寒风吹得进来,鼻息间皆是清冽的空气,行走间也不觉得冷。
杜若善望了一眼地面,都用竹排铺就而成,但丝毫没有水汽升起,她猜想这地下是藏的也许是一个温泉,也许是布置了一个诺大的火坑。
抬眼便是翩飞的雪花与怒放的红梅,再看满室生香,一片诗情画意。
杜若盈几乎都认识在场之人,走过去打着招呼。杜若瑛紧跟着杜若盈,脸是带着热情的笑容,但那笑容太过夸张,满是谄媚奉承之意。
“阿善。”
听到有人叫唤,杜若善转过头,原来是清表姐,她也来了。
一个多月不见,清表姐竟憔悴了许多,双眼下有了青黑。
杜若善自小便对这位表姐有好感,看她这个模样,情不自禁关切地向前问道:“清表姐可是生病了?”
董遥清勉强扯出一个浅笑,说道:“是病了,最近才好些,祖母才让我了出来。”话罢,用帕子捂着嘴,连连咳嗽,好半响才止了声。
杜若善上前握住董遥清的手,只觉冰冷异常,看着董遥清脸色不好也罢了,精神头更是不足,举止懒态,暗中猜测她不但身子不适而且心事重重。
知道董家只有董遥清一人前往,便拉着她坐到了自己旁边的位置。
杜若盈已与一个贵女同席而坐,相谈甚欢。
几个贵女跟杜若盈聊话期间,时不时把眼光投向杜若善。
“她初来咋到,便自坐一处,看着有些孤傲。”
说话是的六品詹事府丞的小女儿赵菲菲,讨好的向着一位身穿浅紫衣裳的女子说话。
这位浅紫衣裳女子是内阁首辅张高恒的嫡次孙女张诗筠。她的确很适合浅紫色,衬得肤色更为莹白,长相非常貌美。
张家人才辈出,已出二位首辅,她的父亲张正卿十年前便被人叫“小首辅”,如果她的父亲顺利登入内阁,张家三内阁,那真是天大的荣耀。而张诗筠的嫡姐深得圣上宠爱,前些时日才被册封了贵妃,张家在朝中的地位与权势可谓如日中天。
“我姐姐自小就在青州长大,性子染了南方女子的腼腆温婉。”杜若盈不卑不亢地说道,没有贬低杜若善的意思。
杜若瑛不怀好意地扯出一些道歉兴味的笑容,说道:“阿善也忒失礼了些。”说完看着杜若盈。
听到此话,赵菲菲洋洋得意,而张诗筠脸上毫无波澜。
杜若盈岂会不懂杜若瑛的意思。她自以为是地要自已去把杜若善叫过来,想看眼前二人如何整治杜若善罢了。
杜若盈心中气极,她深深明白姐妹间一损俱损的道理,在家里关上门如何闹都行,但到了外边,却是一点差错也不行的。杜若瑛这般说杜若善无礼,往大了说去就是杜家没家教。
真是个蠢货,她深呼一口气说道:“姐姐正看顾着董表姐呢。”
赵菲菲笑嘻嘻地戳着杜若盈的肩膀说道:“阿盈真疼惜自已的姐姐。”
对于赵菲菲这种经常讽刺的话,杜若盈早已习惯,一笑置之。
杜若瑛撇了一下嘴巴,她自然也是看到了病恹恹的董遥清,不甘心地说道:“善妹妹可厉害了,跟着曾师父学技艺,学得又好,总听到家中长辈赞赏。”
曾师父这三字,瞬间让在场听到的人脸色稍稍变色,今日参宴的众女中许多人连花零阁的一方绣帕都买不到。
“哦……”张诗筠狐疑地看着杜若盈。
当今太后喜欢收藏绣品,因此,天盛朝的贵女教养都十分重视女红。而张诗筠精于琴棋书画,在绣作上也极有造诣,已经有两幅绣作献给了太后,听闻得到太后娘娘的赞赏不已。
杜若盈心思百转,她应付杜若瑛这些技俩游刃有余,只是她可以把话接得漂亮,但杜若善免不了被别人惦记上了。她捂着嘴吃吃笑着:“我大伯时任青州知州,常说姐姐能跟了曾师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赵菲菲说道:“也是,青州知州的千金,在青州这个小地方定是很吃香的。”
张诗筠没有说话,脸上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方才的疑惑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杜若善之事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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