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琳叹了口气,把被抓着的手拿了出来,随着两只手一起出来的是一张沾着血的照片,照片上,眼前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女孩,笑容灿烂。
PM.01:20
贫民窟属警察局审讯室。
“姓名。”
“玛琳,玛琳·迪特里希。”
“职业。”
“自由从业者。”
“种族。”
“萨卡兹。”
“年龄。”
“……我可以不说吗?”
砰。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面对眼前脾气暴躁的瑞柏巴警官,玛琳面无表情地揉了揉眉心,随口乱给了个数字:“17。”
一旁写笔录的警官抬头看了玛琳一眼,随后漠不关心的在纸上写下了这个数字。
询问仍在继续。
“今天上午九点到十点三十你在哪里?”
“在我自己的事务所里。”
“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砰,砰砰。
暴躁警察用警棍敲打着桌子:“你确定没关系?说实话!”
“哦?那你觉得我和他应该是什么关系?”玛琳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反问。
啪。
随手抓住警察抽过来的警棍,玛琳微微垂下眸子,一言不发。
站起来的警察用力想要抽回玛琳手中紧握的警棍,却发现警棍被对方握着纹丝不动,脸上的毛都炸起来的他猛地踢向玛琳坐着的椅子——然后摔倒在地上,他抬起头,看到的是对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立刻站了起来,就在他考虑究竟是放什么狠话的时候,另一位警官走了进来,趴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于是玛琳看到对方脸上的毛发从膨胀立起到软化下垂的全过程。
——别说,还挺有趣的。
“这儿没你什么事了,把警棍放下,你可以走了。”瑞柏巴警察一脸倒了血霉的样子挥了挥手,让玛琳起身离开。
玛琳耸耸肩,把警棍轻轻放在桌面上,起身离开了审讯室,在警察局里一众人复杂的眼神中缓步走了出去。在警察局外不太明媚的天气下,她长长的吐了口气,仿佛要把在警察局里吸入的空气全部吐出一般,随后又用相当绵长的呼吸方式摄取着雨后的新鲜空气。
大概在玛琳完成第五次深呼吸时,在她身侧不远处的公共电话打破了这安静的环境,于是她很平常的走进了电话亭,接起了这通电话:
“太慢了。
“不不不,并不是说你给我解围的速度慢,我是说这个电话来的太慢了,我差点就提前走了。
“……听起来你们那边好像很忙啊。
“那么,死者到底是什么身份?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呵,没人会在乎一个感染者的身份和死活是吗?
“是是是,毕竟你们也不是万能的嘛。
“嘁。
“没什么,你们那边不方便的话,我这边自己调查好了。
“这不是同情心泛滥的问题,他是我的客户,昨天我就已经接受了他的预约,今天我只是正式接受他的委托罢了。
“你们有你们的顾虑,我有我的做法。在我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里,只有客户反悔主动要求放弃合约的,从没有我这边主动放弃客户的,这就是我的作风。何况这次的事情也没到我做不到的程度吧?
“……我可不记得我把我的命都卖给你们了,不要用你们的那套上下级关系来约束我,我只是你们的合作方。这话哪怕你们的头头来问我,我也是同样的回答。
“就这样吧,如果你们提供不了更多的情报的话我这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玛琳听着从耳边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皱了皱鼻子,将电话挂断。接着,她闭上双眼,放松身体整个人后倾过去,靠着电话亭的玻璃墙支撑自己的身体,把左手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借着手背有些冰凉的温度来缓解脑子里的各式各样的情绪。
——真是糟心的一天,从早晨的天气开始就糟心的很。
正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脑后的玻璃墙被轻轻地敲了几下,她扭过头,看到了那头顶着并不怎么灿烂的光圈的亚麻色头发,以及头发下面那张写满了担忧的脸。
她笑了起来,站直了身体,从电话亭里走出。
“准备工作了哦,牧。”
“了解了解!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能不能先去吃个饭?”
“你就那么期待周老伯的杂碎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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