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曲?哈哈……哈哈哈哈……”
庄志富和岳溪一时没忍住,俱是笑出声来,他们都知道曾经的陈闲不怎么会弹琴的,即使写出曲子,也肯定是乱写一通,怕是连琴曲的最基本规律都做不到遵守。他二人笑得很有些开心,甚至好似在说我们不是故意想笑,实在是真的忍不住啊。
陈闲皱眉看了看这二人,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
……
庄岳二人笑过以后便没再开口讲话了,陈闲也没再说什么,他二人在笑陈闲,陈闲又何尝不在笑他二人,心中觉得庄志富这人真的挺无聊的,真的挺喜欢在唇齿之间表现一些小聪明,实际上这种人在陈闲眼中是最愚蠢的,对于暖儿为自己出头的话,陈闲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左右是不愿过多的搭理庄志富这等人,倒不如由着暖儿随心而为。
叶子由对于这一幕只是皱眉,也越发的认为庄志富和岳溪这两人已非良友了。
他的这种感觉最早出现于两年前,那时候的庄志富和岳溪都还名声不显,后来在一场学子集会上意外扬名,这之后这两人明显越来越自大,本身家境优越,生活上什么也不缺,自小就有些狂妄,再加上才名展露,行事作风更是愈发不可一世了,那时候的叶子由便开始有意的与这两人保持距离,当然也做不到不理不睬,只能暗暗留心。
一首曲子还没听完,庄志富和岳溪又闹出了一件事,竟是让跟班的找来了四个姿色极好的当红姑娘。
“来,喝酒,照生、子由,你们也别干坐着啊……”
这二人左拥右抱,愉快地饮酒揩香,当陈闲三人不存在似的,这四个姑娘也很有趣的只缠着庄志富和岳溪,大抵是听说过这两位公子哥的家世和才名,而对于衣饰穿装毫无贵气的陈闲和叶子由,这四个姑娘都很市侩的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暖儿却目带怒火地盯着这四个姑娘,渐渐地已是羞恼非常,一点点的被这四个姑娘挤得一再挪动椅凳。
暖儿气呼呼地哼哼两声,干脆把椅凳搬到了桌子外围,与陈闲并排坐着。
有这样的两个搅兴之人坐在身旁,叶子由摇头苦笑,陈闲也是摇头苦笑,两人对望一眼,摇头苦笑。
不多时珠玑姑娘的第一首曲子终于弹奏完毕,舞台周围的散座客人顿时哄闹起来,有人连声叫好、有人惊叹点评、有人大喊给赏,在弹奏第二首曲子之前正是众人行赏的时间,一名青楼小厮手拿名簿,忙碌地奔走在各桌的客人之间,每每登记一人,同时站在这一桌旁大声地唱出人名和赏银数目,有人赏得多,有人赏得少,但这一刻都觉得备受瞩目蛮有面子的。
待青楼小厮跑来陈闲这一桌,庄志富和岳溪早已取出银票甩给这名小厮。
“庄志富庄公子给赏一千两……”
“岳溪岳公子给赏一千二百两……”
小厮用最大的嗓音唱出名字,眼中满是讨好意味,庄岳二人的赏银数目在此时无疑最多,引起了楼上楼下全场客人关注。
“庄公子……来,喝酒……”
“岳公子,花儿给您斟酒……”
四个陪在身旁的当红姑娘更加卖力地献媚,无非也是想要讨得一份赏钱。
那名青楼小厮仍然停留在这一桌,目光执着地盯着陈闲和叶子由,以他的经验,公子哥的同桌也一定有一掷千金的实力。
然而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陈闲和叶子由有何举动。
庄志富搂着姑娘小腰,故意催道:“照生,子由,你们总不能让人家等太久,多少给个数儿。”
岳溪配合着庄志富,笑眯眯说道:“几百两银子而已,又不会掉块肉,你们再不言语,我可要替你们做主啦。”
“可不是,两位公子,花儿给您二位斟酒了……”这姑娘掩口而笑,莲步轻移过来斟酒,也无非是为了一份赏银红利。
叶子由面红耳赤,有些为难,也很有些尴尬,他平时一个人过来不声不响的哪会碰到这种事,他出生于书香门第,家门一向清廉,富在学术造诣上,与庄岳这等富商巨贾之子根本不可相提并论,当然,他也不是没带银子,当下伸手在钱袋内掏了掏,艰难地掏出来两锭银子,共十两,一抬手,咚咚的放在青楼小厮的盛银木盘上,随后挥笔在名簿上写下名字,整个过程他脸色通红,这已是他能给出的极限了,心头虽不至于滴血,可他向来脸皮子薄,在庄岳二人面前,委实感到面上无光。
“小哥……不用唱名了吧……”他目光诚恳看着青楼小厮。
青楼小厮没理他,照规矩大声唱道:“叶子由叶公子给赏十两……”
同桌,陈闲一手挡住嘴巴,低伏在暖儿耳畔小声问道:“你出门带了多少银子?”
暖儿小脸飞红,悄悄抬起白净右手,五指分开,嗓音软糯回答道:“五……五两银子啦。”
“唉……”陈闲:“这就有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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