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唤到自己,公冶景行转身朝永帝拱手,“回父皇,儿臣无本要奏!”
底下的大臣各怀鬼胎,永帝公冶怀谨低了低眼眸,朝旁边随侍的太监总管陈华使了个脸色。
总管陈华略微低了低头,接收到永帝的意思,微微颔首,转身抬头大声喊道,“退朝”
永帝君怀瑾准备起身,底下的镇国大将军萧将给让人使了个眼色。便有大臣礼部尚书高策走了出来,高策是萧家的人,高策嫡亲妹妹高氏便是萧将军的平妻。
“臣有事启奏!”
公冶景行听到礼部尚书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终于等不住了吗?”
永帝只能重新坐好,面上有微微的不耐烦,却又不能不纳谏,沉声道,“说!”
“中宫之位虚设已久,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庭不可一日无后。故臣恳请择贤淑之人为后,以正中宫!”礼部尚书高策高举着手里的玉圭,缓缓出声。
此话一出,朝堂上如死水一般的寂静,气流都不敢过于涌动,众臣的手中都捏了一把冷汗。
“不知礼部尚书所荐何人!”
永帝还未开口,公冶景行便开了口,众臣不免看了眼永帝,见永帝未曾改变的脸色,又齐齐低下了头。
公冶景行喧宾夺主,夺得还是永帝的主,这可是大不敬,若是永帝怪罪,恐怕公冶景行要得好好喝上一壶了,只可惜,永帝最是宠爱这个嫡子,即便永帝心中真的有所不满,也不会在朝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口,不过是私下里训斥几句,便就过去了。
其实转念一想也能够理解,毕竟公冶景行是端元皇后唯一的儿子。
底下的萧谦和萧老将军不禁相视一眼,微眯着眼,而宁国公宁易山和丞相离义天脸上倒也透露出些许惊讶,文武百官不得不吐槽公冶景行的大胆。
“回太子殿下,自然统领后宫多年的贵妃娘娘,恒王生母!”
“贵妃娘娘陪伴皇上多年,一直兢兢业业,自先皇后去世,贵妃统率后宫,一直没有差错。皇后之位本应当得!”
礼部尚书高策微低着头听到的是公冶景行的声音,而非永帝,自然也是愣了愣,随即回过神,连忙说道。
“臣附议!”
“臣附议!”
礼部尚书话落不久,又有大臣站了出来,显然这又是萧家那边的人,不惜冒着得罪太子的危险。毕竟出一个皇后,对萧家来说是莫大荣耀。
此话才出,公冶景行的脸色越发凌厉,眼神中似是有一丝杀气。
众人都在等待着永帝的回答,却也不敢先声夺人。萧将为首一派的人都微低着头,而宁国公府,丞相府,太子最有力的后盾却在细细打量着天子的神色,毕竟先皇后可是宁家的女儿。
贵妃萧氏萧宛织,镇国大将军之女。
谁都明了礼部尚书是萧将的人,站在大臣前面的恒王公冶寻稷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在众人将心思放在立后上,伸出手捏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面色有些不太好看,这是公冶寻稷三年前落下的旧疾,时常会病痛。
众人可能没有注意到公冶寻稷的动作,可台上的公冶景行却收入了眼中,皱着眉头,眼神平静,却能够快速捕捉到一丝细微的自责。
朝廷又是死水一潭,谁都大气都不敢出。
永帝脸色有些微沉,但也没有过于表露,看了眼公冶景行和宁家众臣,轻眨了眨眼睛。
“萧将,有何提议啊!”
永帝的话打破了朝堂上的平静。
被点到名的萧将拱手行礼,早已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斑白的胡子和头发却不减自身气势,眼神更是凌厉,历经多朝,自是精明的很。
“回皇上,贵妃娘娘是老臣之女,老臣应当避嫌。既然是立后,虽关乎国本,却也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自己决断便可,老臣毫无异议!”
此话一出引得公冶景行和宁国公有些侧目,果真是精明之人,由别人开口,自己倒做一个好人。
萧贵妃是当今皇上还是太子时候的侧妃,是陪伴皇上几十年的老人了。皇上登基册封正妃为皇后,侧妃为贵妃。皇后早逝,皇上迟迟不肯立后,已十余年为整。皇后宁氏是宁国公府嫡次女,太后亲侄,丞相夫人宁氏之妹。太子公冶景行便出自她的腹中,太子八岁那年,皇后疾病缠绵逝。此后,后宫大权全全交到了贵妃萧宛织手中。
“宁国公可有提议!”
永帝将头转向宁国公,先皇后的父亲,不过该是询问一下才对。宁国公府是百年望族,在朝中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老臣无异议!”
永帝看了眼众人,轻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随即缓缓说道,“既是如此立后是大事,关乎国之根本。朕会慎重考虑!”
众人恐怕都忘了,太后可是去世的老宁国公的亲姐姐,当今的皇上同宁国公府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当年老宁国公极其疼爱其姐,便连同她的孩子,当今的皇上也是疼爱的紧,一直扶持着他直到登基,如先皇所例,娶了宁国公府的姑娘,并生下了太子。
关键是宁国公府极其懂得进退,皇帝一旦登基,巩固好朝政,便主动放手手中的大权,做一个本分的臣子。
这么多年有多少女儿嫁入皇家,又有多少公主嫁入宁国公府。此外便有人言,这兰陵就算全部世家都倒了,宁国公府不会倒。
试问,皇上岂会不站在自家人这边!
众大臣不语,永帝阴沉地勾了勾嘴角,微眯着眼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冰冷了几分,“退朝!”
陈总管便心领神会高喊道,“退~朝!”
就在此时,突然有个急匆匆地侍卫跑了进来,双手呈上一物,并拜跪匍匐在地,脸上尽是焦急,众人望去让人生出不好的心思。
“皇上,北衡八百里加急,宣清长公主…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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