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枳妗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子,“太困了,我想睡了。”
周围顺势躺下,手滑向她的腰间,语气温柔温暖,“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陈枳妗转过身,瞄了瞄周围,“挺好的。”
周围微微颔首,“你喜欢这份工作嘛?”
陈枳妗心虚着说,“喜欢。”
周围端详着她,这个扑闪着大眼睛的可爱丫头,拥有一个小巧精致的鼻子,搭配着微微嘟起的嘴巴,整个人有一种甜润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一般。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工作上不开心,我可以帮我介绍一份适合你的新工作。”
陈枳妗明白周围心里想什么,但眼下让她主动辞职,实在是为难,一来,已经欠周围一个大人情,她实在不想再麻烦他了。二来,拒绝了叶一的追求后,叶一工作上并没有为难自己,主动辞掉这份高薪工作,感觉很作。
不过站在周围的角度,女朋友在爱慕者的手下工作,确实难以接受,陈枳妗只好暂时装糊涂,“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太困了,睡觉吧。”
一听“睡觉”二字,周围来了兴致,“好,小娘子,我们睡觉。”他就势挽住她的脖颈送上热吻,然后右腿一抬骑在她的身上,她本能的稍作扭捏挣扎。
“啪嗒!”老式木板床传来令人紧张的声音。
周围动作一滞,“你这床应该送去博物馆了,我感觉动作稍大随时要散架。”
陈枳妗不服气,“不可能,你随便晃,这种老式木质床除了样式难看,质量绝对……”
周围试着晃动了两下,“啪——”
床塌了,床板床框散落一地。
“叨叨叨!”陈妈妈敲了敲门小声呼唤,“你们那个动作轻点,那床不结实。”
陈枳妗哭笑不得。
周围醒来的时候,陈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餐。
“伯母,早上好。”
“真是对不住了,昨晚让你睡沙发。”
“挺好啊,睡得很舒服。”他偷偷扭了扭腰。
陈枳妗披头散发从老妈房间里出来,“闭上眼睛,不许看我。”
周围从善如流。
早餐有生煎包,油条,小笼包,牛奶,豆浆,稀饭,陈妈妈解释,“不知道小周爱吃啥,每样买了点。”
陈枳妗抗议,“不公平,凭啥我每次都是白粥咸菜?”
陈妈妈又端出两样,“放心,绝对公平,你还是白粥咸菜。”
陈枳妗……
叶一回家时,特地绕到老宅附近的卤味店,儿时霞姨经常带着他来这买菜,七八岁的年纪个头矮小,看不见柜台上卤味,他总是踮着脚尖,好奇的向里张望,每到这时霞姨总是抱起他,然后随他把小脑袋钻进玻璃门洞,霞姨鼓励他,想吃什么自己说。稚气未脱的他壮着胆子说,“叔叔,我要猪尾巴,还有猪耳朵。”霞姨给他竖拇指,“真棒,以后记得还要说声谢谢哦。”
思绪戛然而止,红色门头的卤味店跃然眼前,二十年过去了,这家店几乎还是老样子,大大的玻璃橱窗开了两个小门洞,只是玻璃由于年代久远,变得有些模糊。
卤味店老板见到来了客人,起身相迎,“你好,要点什么?”
马路上声音嘈杂,叶一见着老板嘴巴动了动,却没听清说什么,只好把头钻进门洞,“你好,我要三根猪尾巴,还有一个猪耳朵,盐水鸭和白斩鸡各来一只。”
“盐水鸭一般半只就够了。”老板熟练的切着猪耳朵,两鬓已经花白。这老板太过实诚,难怪这么多年还是一间小店。
“那就来半只,等一下,还是一只吧,家里人多。”叶一想着干脆把花匠管家他们全部叫上,也好顺便探一探口风。
“这位先生有些面生,你不是住在这附近吧?”老板问。
“我以前住在后面那片连排,后来搬走了,今天偶然路过这儿,想尝尝以前的味道。”
“包你满意,味道一直一样。”老板想起了什么,问“你家搬走后,连排的房子有没有卖掉?”
“这个,我还真弄不清了。”他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十多年前,搬进西郊别墅后,从来没有询问过父亲,老宅后来怎么处理的。
“如果没有卖,你家要发财了,那一片拆迁公告已经出来了。”老板眉飞色舞,感觉是他家拆迁一样。
叶一笑了笑,付了钱,取过卤味,转身交给司机,“你再等我一会,我附近转转。”
司机有些意外,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见过……这么有烟火气的老板。
狭窄的柏油马路,两旁是二层连排小楼,小楼之间由窄巷分割,叶一钻进窄巷,一位男子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叶一侧着身子让道。又走了几步,出现一樘不锈钢门,最初的时候这门是铁皮的,儿时的他很喜欢来回摇门,直到有一天摇门时,被门上撬起的铁皮划破了右手中指,鲜红的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滴,他吓坏了,傻傻的站在原地。那时候霞姨刚刚到他家做保姆,正在洗衣服的她看见这一幕,火急火燎从二楼冲了下来,一下捏住他的中指根部,先是给他上了云南白药,然后用纱布仔细包扎,最后背着他去医院打破伤风,那一路他记得走了好远好远,远到他后来趴在霞姨的肩头睡着了。
“叨叨!”叶一轻轻地叩了叩门。
没人。
叶一四处看了看,一片萧瑟之景,是该拆迁了。
回到车上,司机询问,“叶总,回西郊别墅吗?”
叶一点点头,“老水,你给我做司机有多久了?”
“11年了。”
“你觉得霞姨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待人很和气,做人很公道。”
叶一皱起眉头“有个问题我想听你讲真话。”
“叶总,请讲。”
“父亲过世没多久,我把霞姨送回了老家,你是什么想法?别墅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又是什么想法?”
“霞姨不是请辞的吗?”
“是我给了她暗示之后,她不得已辞职的,这一点你们不知道?”
司机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霞姨从没有提过这事。”
叶一原本皱起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
霞姨擦好了车,又把老爷房间认认真真擦拭一遍,孙秘书一直全程陪同,干的那叫一个腰酸背疼。
叶一回到家时,霞姨的打扫工作已经进入尾声。叶一站在房间门口说,“霞姨,我买了老宅旁卤味店的卤味,咱们吃饭吧!”
霞姨似乎没听到,继续收尾工作,叶一眺视孙秘书,孙秘书回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叶一双手并在身前,耐心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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