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是狠下了心,拒绝得艰难。
许是倔强,许是执念,她竟是生生跪到了半夜。
纵使她有百般能耐,也不过一个女子,如何能承受得住这寒天白雪?
在冻得昏沉被静姨扶回时,一串泪珠却是洒上了雪地。
第二日,顾荨便是高烧不退,卧床不起,原本俏丽的面靥此时却是苍白无色,脑内也如乱麻,晕沉不已。
急急赶回的渝冬还未换下军甲,便是一路疾行至顾荨房内。
“你怎么样?”渝冬一只脚还未进门,便是喊道。
顾荨已无力回话,轻抬玉手招他凑近。
渝冬行至床边,将耳朵挨近顾荨双唇。
两人之间不过一寸,顾荨身上的热气,渝冬身上的寒气,两人都是感受得清楚。
“你……”顾荨轻动双唇,不经意间便是吻了吻渝冬耳廓,道,“恨我吗?”
“为何恨你?”
“我想以那种卑劣的手段将你从兮玉身边夺走。”
“那又如何?”
“可……”
“不恨。”
“为何?”
“无何。”
……
“小弟弟。”
“嗯?”
“倘若没有兮玉,能否娶我?”
“倘若没有兮玉,我定娶你。
……
话罢,顾荨轻闭双目,苦笑间一串晶莹自眼角落至耳垂,缓缓滴下。
不知为何,一旁的渝冬心中也是隐隐酸楚,皱着眉看着顾荨。
此时,窗外的林兮玉却是陡然愣在原地,无法平复。
因昨夜狠拒,心生愧疚,特来给顾荨送药,走至窗口,却是看见了两人无比亲呢的动作,以及最后的那四个字。
“我定娶你……”
她顿时万念俱灰,手中提着的药悄然掉下,眼角的几行清泪也是滑落,低低啜泣难掩,转身逃回了自己房中。
脚下是失魂落魄,是狼狈不堪。
心中是难言痛楚,是誓约败溃。
原来终是自己扰了鸳鸯?
既不悦我,又何谓吾之好?
既不悦我,又何不早告我乎?
既不悦我,又何以陪妾久?
既不悦我,又何以余生币我乎?
……
这几日,林兮玉与渝冬的谈话陡然少了许多,不及从前十一。
她心痛,他不知。
她苦楚,他不懂。
曾几时,她为了他在夜半时分归来有人开门,提前披上纱衣做好饭在门旁候了半个多时辰。
曾几时,她因为他的一句疑问而花费一夜为他查询典籍,未曾合眼。
曾几时,她怕他在军营太苦而亲自做饭送去。
曾几时,她怕他受冻而早起半个时辰暖好手炉送到他怀中。
……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已化为乌有,抑或是毫无意义。
“顾姐姐。”
“兮玉,你怎么哭了?”
“顾姐姐,我替你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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