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姐,多谢您的配合。至于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大理寺还需要多番调查。不过,您这几日可能要多往大理寺跑几趟,我们少卿大人也是很想见您。”
许渊说的大理寺少卿叫花辞镜,人如其名,容貌十分昳丽。“花少卿?好啊,若有事,文欢随叫随到。”
文欢走出大理寺,正好看到裴璟倚在门上,正午刚过,那日头正晒,裴璟的额头上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折射出亮晶晶的光。眯着眼睛去拉文欢,裴璟紧绷着的嘴角才稍稍放松一点,“你有没有饿了?文将军这几日在京西大营,没人管你了,你就又不好好吃饭了。”
“没有,早上吃的晚,现在不是很饿。”
“你不饿,我饿,行了吧。”裴璟拉着文欢的手便是要往马车里带,“本来今日休沐,我无事可做,便去打了会拳。一回来就听到消息说你被带到大理寺了,吓得我直接跑到了大理寺,早上吃的那一点早消化完了。”
“我又没杀人,不过就是简单问话,不用那么紧张。”文欢先拿马车里的点心垫了垫肚子,饿的那股劲过去了,也就没那么饿了。
“问你话的人是许若清?”
“对,问了一下我为什么会从那里走,然后问我有没有见到可疑的人。”
裴璟嗤笑一声,“大理寺办案就是这样,颠来倒去问了几句,什么也问不出来的,等大理寺结案,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着手帕一点一点擦过文欢的手指,“不过,你知道花辞镜么?”
“花辞镜?大理寺少卿,三品以上官员里唯一的女性,妩媚风流,铁血手腕,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既然不好惹,为什么大理寺办事效率那么低?”
“花辞镜不是一般人啊,能够从勾栏楚馆里爬出来的,怎么可能好惹?”花辞镜是一步步从勾栏里爬出来的,她的地位是一点一点抠出来的。“她倒也挺苦的,年轻时喜欢上一个白面书生,把自己这么些年得来的钱财都用来接济他求学。等那人金榜题名之时,花辞镜收拾了包袱来到长安,结果那书生翻脸不认人,跟一个官家小姐在一起了。”
“画本子里的故事,没想到现实中也有。”
“画本子本来就是写的现实罢了,仔细找找,还是能找到个原型。”
“不过也说了,花辞镜铁血手腕,那是说得好听的。其实就是狠,那书生不认她,她便在长安落了户,每天去大理寺门口蹲着,找了个小差事当当,顺便养活一下自己。没成想,是个有脑子的,踩着一路的尸体爬到了大理寺少卿的职位。”
“心性很坚定,也很能吃苦。”
“对,沈太傅说,若是个男,”
“若是个男子,绝对非池中之物。”
“啊哈哈哈,对,你怎么知道太傅会这么说?”
“毕竟也是教过我的,拔他的胡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文欢截断裴璟的话,马车行在路上,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醉醺醺的,小贩懒懒散散地照看着自己生意,偶尔会有孩童不觉困意,拽了把岩间生长的杂草,调皮地逗弄着窝在檐下打盹的猫。
“女人为官也不是不可以嘛,花辞镜到哪都得被人尊称一声‘少卿’,有偏见的不是性别,而是人心。”
“大周开国之时,不也有一个女将军么?凭一场以少胜多的颍州之战,硬生生地让那五万儿郎心服口服。”在留仙居里面落了座,文欢看着裴璟说,眼神略扫过小二送上来的珍馐佳肴。
“是的,老祖宗领兵确实很有一套啊。留仙居里面的鱼很好吃,先尝尝看。”裴璟点的鱼是留仙居特有的秘制蒸鱼,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处理的,鱼肉十分鲜嫩,不一会半条鱼都没了。
“你对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想法?”将一条鱼吃完文欢几乎就饱了,还剩下的菜,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就着裴璟递来的茶漱了漱口,随后便倒在了椅子上,满足的像只偷腥的猫。
“有蹊跷是肯定的,分尸这种一般是有仇吧,查查看尸体的亲人朋友,确定一下身份,调查一下是不是有仇人之类的。”
“但是没找到尸首。”文欢摊手,大理寺借顺天府尹的兵捞了一上午也没捞出来头,四肢和身体倒是都找到了,就缺一个头。
“那倒是很麻烦了,天子脚下,重兵把守,还能出这种事,倘若三天之内破不了这个案子,那禁军统领虞嗣谦、顺天府尹李志策、大理寺少卿花辞镜都该撤了这乌纱帽,削了官服上的脑袋。”
“那这三天岂不是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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