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岚无奈之下也就只能由着他了,幸亏他也没有别的表示,季岚心想着找个机会一定跟他把话说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么些天下来,如果她还不知道杜晨心底在盘算着什么,说出去,怕是也没有人会相信。
而她对杜晨虽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不是喜欢,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了,这是她无比认知的一个事实。
心里想着一个人,却和另外一个人纠缠不清搞暧昧,或者单单像现在这样频繁接触,这也不是一件她能理所当然接受的事情。她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而在她心里,觉得这是一件不甚道德的事情,虽然她生在新世纪,现在的人早已把感情之事看得非常淡,脚踏两条船甚至三条四条的都比比皆是,但她做不到这样,就像周明明说的,像她这样的人,在现如今这社会怕是已经濒临灭种了,干什么都循规蹈矩,想到这里,她又想到自己先前答应的叶锦年的求婚,如果让周明明知道,怕是要惊叫下巴。
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杜晨的车已经开到了她住的小区,她下了车,委婉地拒绝了杜晨要送她上去的要求,说:“家里这几天没人收拾,乱七八糟,就不邀请杜总上去坐了,改天我请杜总吃饭,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还有我明天就去上班,这几天耽误了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杜晨倒是也没勉强她,只是临走时告诉她,让她在家休息几天,今年的年终奖一分钱不会扣她的。
她忙连连道谢。
天气已经进入了数九严寒,连下了几场雪后,每天都寒风刺骨,冷气肆虐,这座北方城市已经开始供暖了,季岚没交供暖费,因为她觉得有点太浪费了,白天她上班,一天不回来,晚上回来的时候,如果实在冷厉害了,她就打开空调对付一下。
现在的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虽然空调已经开到了最大,但几天没住人的房子,感觉寒凉已经渗透到了房间里的角角落落,一时半会热不起来了,她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棉被里,但还是觉得冷,出院的时候,医生再三叮嘱她,要注意饮食健康,一日三餐要按时进餐,她这胃已经受不住折腾了。
她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暗,楼上的住户里已经飘出了饭香,她这是老式居民楼,设施当然比不上现在的新小区,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楼上妇人吆喝自己家孩子吃饭的声音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都说生病的人容易脆弱,这话一点也假,现在的她鼻子莫名有些发酸,拿出手机,给母亲拨了个电话,还没等她开口,母亲就在电话那头数落起她来:“这周末你是不是加班了?怎么也没给我个电话,我这还在家等你半天呢!上次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吗?你不会是把这茬事忘了吧?”
她忙跟母亲道歉,只说是单位里事情太多了,没顾上,等下周一定带她去。
挂了电话,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无声地啜泣着。以前的她很少哭,即使哭也会像现在这样,自己躲起来偷偷地哭,所以自小到大,在父母的眼里,她都是个省心的孩子,这也与她的性格有关,她做什么事都想着不要去麻烦别人,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就连哭也是像现在这样悄无声息的。
电话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她使劲吸了吸鼻子才接起来,但电话那头的周明明还是听出了不对劲,周明明今天刚从云南回来,给她带了当地的土特产,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她在家没,她要过来找她。
季岚没有跟她说自己生病的事,只说是有些感冒早早睡下了,让她改天再来,周明明有些不放心她,想来看看她,她说害怕传染她,还是让她别来了,然后就草草地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季岚犹豫着要不要起来做点东西吃,她上学的时候学习不错,然后季家遵循着女儿要富养的原则,从小就让她学芭蕾、弹钢琴,这些方面虽然没有取得多大的成就,但在学习的过程中也经常得到老师的表扬,从小她自认为自己算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唯独做饭这方面,她实在是没有天赋,平时多数叫外卖,有时去母亲那里,也尽量买些半成品。
正在叫外卖还是自己煮点粥之间犹豫不决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她踩着拖鞋下了床,寻思着八成是周明明那丫头不放心她,过来看她了,她这里平时基本没什么客人,也就这丫头时常来造访。
“不是不让你过来了吗?你怎么……”话说了一半,在见到门外那张脸上,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叶锦年站在门外,半边身子倚在墙上,许是有些等久了,正欲抬起手来重新敲门,季岚开门的时候,正看到他的一只手还停在半空中。
“你怎么来了?“季岚挡在门口,语气甚是冷淡。
叶锦年却把她推到一边,然后对身后的人说:“把东西搬进来吧!“
季岚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手里搬着一个纸箱子,还提着几个纸袋,看到季岚也只是腼腆地笑笑。然后把东西放到了她家地板上,回头对叶锦年说:“队长,我先告辞了。“
叶锦年冲他点了点头,小伙子走的时候,顺便细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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