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回房后再施法去看看罢。
今晚的月儿爬得快,才几句话的功夫就到树梢了,透着枝缝瞅出去,又圆又亮堂,延龄停在廊间抬头瞧了许久,不由得打了个呵欠。
最近入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不到两个时辰又开始犯困,她的犯困可不是一般人睡意来袭,耷拉着眼皮,而是全身似被人抽去神魂,仅剩空壳,待沉睡后又能自行调养回复,周而复始。
故而不是她喜欢睡,而是睡觉于她来说就如常人吃饭,隔几个时辰就得补充一顿。
当然,她不知缘由,不知何解。
便开始往回走,本是要回屋入睡,却觉得此刻的月光照在身上特别舒适。
延龄强打起精神,打算入睡前多留点月辉在身上,便走出了长廊,从这个园子穿到那个园子。
先前觉得将军府的下人多,此刻却不然,这一路走来除了遇见个提着水桶的老妈子,其他的人都似蒸发了般,延龄便忍不住抓着老妈子问了一句。
竟得知除了那谁谁在伺候俩主子外,其他的人大都在厨房的后院玩牌九和五木,老妈子还问她会不会。
“将军可知?”延龄意指聚赌之事。
“将军默许的,府里的奴隶多是乡野来的粗人,将军通情达理,不拘束他们,说是可以小小玩一些无伤大雅,但若是因此闹了起来,便也会毫不留情赶出府去的。所以大家玩归玩,输多赢多都各自安好。”
云香阁旁边就是国都最大的赌坊,三天两头打打杀杀再闹出个人命都是平常事,延龄是见得多了。
这般纵容是该说伍逸心大呢还是豁达?
赌这事延龄兴趣缺缺,便随意招呼了声就走了,也怪她平常极少出来走动,这将军府虽是不大,却是五脏俱全。
是以,她迷路了。
也许她对‘不大’这个词有所误解。
此时高喊一声会不会蹦出个人来带路?亦或是蹦出个什么其他的东西……让延龄不由得一哆嗦,加快了步子。
又穿过两个月洞门,忽听隐约交谈之声传来,她自是寻声而去,在那一片灯火通明的水上浮桥指引下,见着水中心那无桌无椅无栏的圆形露台,二人于其间席地而坐,相谈甚欢。
似瞧见有不速之客,露台上其中一男子侧过身看向延龄,而后朝她招手,唇间似动了动,听不到声音,但嘴型能猜个大概。
延龄拟着那嘴型喃道:“月……月?”
又是在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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