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齐容与也是瞧见了的,他稍稍撑直了身子,将手里折扇合了起来,在身侧仆人的肩膀上敲了两下,戏谑道:“司钰啊,她好像是看着你笑的。”
名唤司钰的仆人点头:“是的,爷,只是不知因何发笑,难道是我今日的妆扮有异样?”
齐容与偏过头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把司钰看了看,琢磨地‘嘶’了一声后道:“本公子看不出来,不如去问问她?”
司钰瞪圆了眼,碍于还有外奴在一旁候着,她只得稍稍靠过身去,压低声音道:“你说笑的吧?”
齐容与又将折扇爽快一开,挡住口鼻,也将身子稍稍靠往司钰附和着小声道:“出来玩最重要就是开心嘛,你就不想知道她笑你什么?”
“不想!”
会想才有鬼,那可是千两黄金的事!
“可是本公子想。”
“那这位公子身上的金子可带够了?”司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赊着,明日拔辛澜的一根尾羽就好。“
齐容与这话说得自然,却让司钰差点没吼叫出来。
“他都快被你拔成光屁股了!”
虽说绿咬鹃的一根尾羽价值千金,可也经不起三天两头拔一次,每次都是那句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你倒是开心,可怜了那憨厚老实的小家伙。
齐容与皱眉:”司钰啊,身为女子,言辞稍作修饰……“
这厢见老鸨领着几个姑娘走了过来,司钰原以为那荒唐的念头能在此打住,毕竟主子就喜欢这些个庸脂俗粉,玩得越放纵越得他喜欢,那什么故作矜持扭扭捏捏的’谪仙‘他向来看都不看一眼。
谁知。
“有劳妈妈安排,我想与那延龄姑娘入房相谈几句。”齐容与挂着一抹笑,谦谦有礼。
司钰一听‘入房’二字,脑袋里轰一声,第一个浮起的念头就是:辛澜啊,你的屁股怕真是要光了,今年的冬天你可怎么过。
老鸨愣了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身侧的盈盈,心想着这几个特意留下的姑娘咋整?推了其他的客人损了不少银子呢。
齐容与自是知道何意。又道:“一并算在内,明日会命人送来。”
呵~打肿脸充胖子,司钰愤愤看着自家主子的后脑勺,提醒道:“爷今日有约,切莫误了要事。”
齐容与又将折扇挡住口鼻,将身稍稍斜向司钰道:“来这种地方不玩可惜了,其他的晚点再说。”
看老鸨面上有些为难:“齐公子有所不知,这延龄姑娘接客但凭她意愿,如她不愿,纵使万金亦无缘。”
“妈妈安排就是,愿不愿也不是妈妈现在说了算。”
“是是是……”老鸨边说边朝角落的一个婢女使眼色,就见那婢女急急走了。
不一会儿,那婢女又急急回来了,凑到老鸨耳边嘀咕了几句,见老鸨神色难看一阵后转而向齐容与陪笑脸:“延龄姑娘说今日不适,还请公子再择日……”
“择日不如撞日,本公子今日偏要见一见‘谪仙’。”语气上来几分威严,齐容与将凌冽的目光投在刚那传话的婢女身上,冷着声音道:“你带路。”
“这……”老鸨额上冷汗直冒。
奇怪了,这齐公子从未对延龄有过兴趣,怎的今日不依不饶了,难道是吃腻了大鱼大肉想换个清粥小菜?
见齐容与脸色越发阴寒,老鸨只得硬着头皮亲自带他走了这一段,不想四脚刚停在某间房门前就听里边传来一句:“妈妈,您让齐公子进来吧。”
齐容与一挑眉,越过老鸨朝房门拱手:“那在下就打扰了。”
说完推门而入,见女子依旧面上遮纱坐在桌前,却已斟好了两杯茶。
听她声如流水:“公子请坐。”
齐容与从善如流地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饮下那杯茶后便问道:“在下可否问姑娘一事?”
“公子请问。”
“你刚看到我那仆人为何发笑?”
延龄怔了怔,想这齐公子竟知道她是看谁而笑,倒是个善于观察心思细腻之人。
不是什么需要遮掩的事,延龄便如实说来:“奴家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男子带着女子来此,觉得新奇有趣。失礼之处,望公子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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