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啊,谁叫皇上选人时朱砂墨一滴就落在云字上,于是记住了呢,其他的他没多少印象。如今见云绾容身子一僵,祁帝又斥责道:“一根柱子似得站着作甚?到朕身边来!”
云绾容幡然醒悟,原来一动不动本身就是错,皇帝您这理由……恁另类了点。
高德忠担心得额头直冒汗,云小主,自求多幅啊。此刻得顺着老虎的毛,摸清皇上的性子不是一两天的事,您可千万别把人给惹恼了!
事实证明皇帝就是那般的与众不同,云绾容提着心过来了,居然听他好整以暇地学着太后问候了句:“过来时你父亲身体可好?”
那语气,要多熟稔有多熟稔。
云绾容泪奔,皇上,咱俩不熟,别装亲近的样子行吗?
果然,殿内的人都齐刷刷看着云绾容,别有深意的目光嗖嗖地自四方而来。
不知真相的宫女暗自思忖,原来这云小主还有点来头啊,怪不得让皇上给记住了。如今云才人位分虽低但以后就料不准了,往后见面得放尊重点。
“回皇上,妾身父亲一切安好。”
高德忠不禁多看云绾容几眼,啧啧称奇。这小主倒镇定,只是今日被皇上心血来潮的两句话,以后在善妒宫嫔包围下的日子,怕难熬喽!
“这是云家女儿?”太后终于出声了,将云绾容上下左右细细端详:“长得不赖,倒也规矩。去吧,好生伺候皇上。”
云绾容偷瞥了眼身着龙袍的祁帝。那厮正端坐着,茶被高德忠添满了,点心就在边上,没瞧见要伺候的地方,难不成要过去给捶背捏腿?
父亲云书缜不止一次交代,当今皇帝齐璟琛最喜怒无常,挑剔的毛病根深蒂固,说话刻薄毫不留情,一不小心就触他逆鳞。
当时云绾容颇为认真请教:哪里皇帝的逆鳞?
云书缜思忖半响,良久才幽幽道:依为父观察,估计全身上下都是?
云绾容今日不负众望内牛满面地体会了把。
“瞧朕作甚?给朕剥了。”齐璟琛眼神往那盘瓜子上瞥。
云绾容心领神会,长舒一口气。剥瓜子而已,还好还好。
高德忠对云绾容印象算好的,看她渐渐放松的样子,那个着急啊。小主啊,对着皇上您可千万别放松,一放松肯定出事!伴君如伴虎,何况你一只如此新鲜的小肥羊!
高德忠内心哀嚎,仿佛看见娇滴滴的小美人一步一步往虎口去了。
果不其然,齐璟琛饶有兴致地看美人剥瓜子,看她白皙的手指因使劲泛红,还有瓜壳“咔嚓咔嚓”作响。
齐璟琛突有所感一把抓住了白嫩的手,啧啧道:“这玩意,甚像朕昨日用的水晶爪子。”
云绾容毫无防备,听着皇上的话胃都疼了,手中瓜子一松,掉了。
皇上,感谢您没把我打小精心保养的手比作红烧猪肘!
齐璟琛视线落在骨碌碌滚到他龙袍上的瓜子上,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阴沉,愈发冷凝。只见他紧紧抿唇,死盯着脏了他衣裳的东西,阴声道:“云才人,你这鸡爪子好生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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