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怎么喜欢打理头发,长度也就到腰上面一截。不像学校里其他女生留着可爱的齐刘海,她的刘海偏中分,左右额角搭了一部分剪齐的碎发,扎起来时就显得很干净利索。
夏怜生摸了摸右额角的发,指节从发下探进去便摸到了一块触感明显的疤痕。
平时额前刘海刚好挡住那块疤,倒也没什么人看见过。
上学这件事怕是她目前看来最期待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能暂时离开这个家,而也是因为能再见到他。
再过几日,樱花便要榭了吧。
她站在公交上望着窗外的城市繁华,那些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将冷调的建筑都铺上一层甜腻。
车上淡淡的早餐豆浆味、女士身上雅致的香水味、着西装的人身上的烟草味。
嗅一嗅,便是人间烟火气。
春季无论怎样都温柔。
它几乎用尽世间所有轻缓的美好来包容这个世界。
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抚平身上被人潮挤出来的衣服上的折皱,夏怜生就这么随意把书包往肩上一甩,朝着学校方向走去。
只是这六亲不认的步伐并没有维持多久,她没走两步就看见江霁月从前面那辆看不出牌子的黑色轿车上走下来。
再普通的衣服他穿起来都好看,更何况是制服。削瘦的腰身,长得有些过分的笔直的腿。夏怜生总有一种江霁月是神仙拿着量尺比着画出来的人的错觉。
他神色淡淡,晨光细微的光圈折射在他侧脸,投下一片赤金。逆光的眼眸色泽清透,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优雅的从容。
在新的一周开始的第一天就能遇见最想看见的人。
夏怜生忍不住双手捂着嘴细细的扬起笑。
春季?哼。
春季怎么可能会比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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