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仗队穿越铁森林的时候刚好赶上今年冬天的第一场暴风雪。
提琴手和管弦乐队的乐器里面塞满了雪,一路上不得不使劲拿体温捂热,尽管如此,那种娇贵的乐器还是有所损坏,吹出来荒腔走板的调调。
铃兰心烦意乱的下令这群华丽的乐队就地解散。
大风和积雪严重阻碍了视线,并且把精致神秘的队列吹飞到了南太平洋去。撒花瓣的祝福使者奁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金贵的百灵黄鹂与夜莺早就飞远了,现在估计连巢都搭建好了。
但是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依旧准时在一个月后走近了王朝,辉煌巍峨的王朝近在眼前。
宽敞干净的道路两边洒满银粉,挂着鲜艳的狮鹫旗帜,一切都亮晶晶的。人们兴高采烈争抢皇家近卫队分发的彩布和小额便士,孩子们热热闹闹跟在车队后面抢糖块吃。
十二只威武的狮子威风凛凛的走在最前面,金黄色的毛发在盛夏的阳光下熠熠闪光。。两头蓝麟龙装饰着矮人特供的黄金龙鞍,铁蓝色的鳞甲和粉色帷幔上的宝石流苏是同一个色系的。
旗帜在随从的魔力下飘扬延伸开数百米,细长的履带就要触到明亮的云彩。
广场上铺满香泥,所有的高处建筑都被擦拭的崭新并且别着鸢尾花和金百合,白铃兰。随行的动物们在进入王城前吃过它们人生中最好的一顿,正趾高气昂的向神殿进发。
那里有舞队和骑士团,十字军工会和蒸汽工会的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们进献了巨大的房型蒸汽怪物,此刻就停在神殿恢弘的十二根石柱旁边。
阳光下一切都在蒸发,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扭曲的油画,但足够富丽堂皇。
北境希尔顿庄园那边已经是凛冬,然而这里还是盛夏。多么合适的婚礼,他们之间连天气都那样“般配”。
人们挤挤挨挨的跟在左右,鲜花飞得到处都是。他们很少有机会见到龙或者狮子,山羊拉的马车更加少见。铃兰认为这些动物和夸张暗沉的宝石珠帘组合在一起简直不能更大胆的说明“我是女巫,我很有钱”。
这两个月来有关于这场世纪婚礼的消息铺天盖地,普通的民众对什么女巫教会的龌龊毫不知情,他们热烈而真诚的期盼这场婚礼。游吟诗人和史官声称她来自一个“北方的古老家族,会一些神奇的魔法”,于是现在所有人都想看看那位翡翠公主,那位来自一个古老家族的神秘自然的精灵长什么样子。
铃兰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的。
她保持着一位女巫该有的神秘,一只弯下四肢的龙充当她的脚踏,就这样从容不迫的走向礼堂。
不得不说这里辉煌明亮极了,一切贵重、罕见的物品堆砌起来这里,而那些独特的浮雕又把这里变得庄重大气。这是一个典型的属于阿斯加德诸神庇佑的婚礼——是巫师集会绝不让步举行一个基督教徒婚礼的结果。
反正索尔不信仰主,那这件事情教会那边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两边站着所有的贵族和大臣,密密麻麻,黑压压。铃兰在礼官完成所有的仪式后走进来,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露出不染纤尘的额头。
这条长的似乎永远走不到头的主殿尽头是神坛,那上面站着一个模糊但足够耀眼的身影,是她以后的丈夫。所有人都把他们的目光投向门口,没有一个例外。
她穿过了三条河一座森林和整个季节的变换来到这里完成一场居心叵测的婚礼,来啊,她想,不就是结婚吗,尽情的看吧人类。
她走得足够端庄也足够慢,同时回忆起曾经的学过的站姿、走姿、庄严仪式上的表情管理。金色的浮雕和明亮的宝石珠玉缓缓抛在身后,四位女官拖着两米长的裙装下摆,那上面装饰着几百颗不同颜色的珍珠和几百种不同花的花瓣。
铃兰迈上神坛,把毛绒的红毯一级一级踩在脚下。女官留在下面,这使前进的每一步都举步维艰,羊绒和沉重宽大的裙摆简直像久别重逢的爱人那样密不可分,铃兰尽量维持着表情,不动声色的把他们拖拽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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