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葳带着随行的丫鬟护院们进息园里去收拾住的阁楼,虽然息园里的仆人们也收拾过了,但是总归是没有自己亲自收拾的那么合意。
如今还没有去灵鹫寺,便已是午时,再加上顾京墨对息园里满园盛开的海棠花甚是喜欢,脚步也挪不动,今日定然是去不成灵鹫寺,要在息园过夜的,因而丫鬟们收拾的时间也就更长了些。
顾紫葳走后,顾京墨看着眼前的一朵开的极盛的海棠花,伸出手去想摘,但是心中却在想:“我爱花,本该是护花人,可是如今见一朵美丽的花想据为己有,可是又要害这花,果然为难呢。”
心中纠结了一会,最后顾京墨打消了心中的这个念头,竟是不忍去摘。
不能摘花,她便只能静静地站在海棠花下,一双空灵的眸子仔细观赏着眼前这株垂丝海棠。
前朝大文豪范成大有诗:
春工叶叶与丝丝,怕日嫌风不自持。
晓镜为谁妆未办,沁痕犹有泪胭脂。
这诗,写的便是垂丝海棠。
与顾京墨眼前的这株垂丝海棠正是同一物。
如果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站在海棠树下的顾京墨竟然是捏着脚尖站着的,只为不踩坏从树上掉落到地面上的海棠花瓣。
管家常安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浮现着久久散不去的笑意。
顾紫葳既然去了住处,孙德也便将身边的部曲和宾客们打发去干活了。
不过他的脸上有些愁色,显然是为刚才没有得到顾紫葳的肯定而黯然神伤。
顾紫葳是顾家长女,可以称得上是荆州第一贵女,所以他倒是没敢不悦,只是心中难免有些闷闷不乐。
孙德看着顾京墨,心中觉得甚是不爽,阴鸷的脸上,闪过一丝愠色:“这顾氏乃是高门显贵,只是没想到竟然养出来了这样的娇娇女,要是我阿姊……”
一想到自己那嫁给顾清棠多年的表妹一直未孕,孙德便更加不爽了。
管家常安看出了他心中的不平,将向他招手,他唤到了身边。
孙德本以为常安会和自己好好聊会天,却不想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却听常安告诫道:“你是柳娘子的表兄,本来我不该教训你的,只是姑娘不喜欢谄媚的人,你今天这般做作,算是犯了她的忌讳,以后谨慎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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