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就是想玩玩,报复他曾经伤害她,报复程昱曾经拿她当实验。
所以他顺着她的计划,要什么给什么,甚至可以让程昱去走一趟牢狱之灾,满足她,但是她想要程昱的命,想要程哲的命,想要自己的命。
沈寒溪看着他没说话,脖子上的红痕越发显眼。
程肃猛然发了狂,照着女人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疯子,滚开。”脖子上吃痛,沈寒溪踹他。
程昱口腔里漫起血腥味,他抬眼看她,舔了舔嘴边的血,带着病态,漂亮的皮囊点缀着红。
“huner,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比不上那个现在弃你安危不顾的顾沐风?”程肃问,眼里竟有不敢。
安危?沈寒溪冷笑,“若不是你,谁会伤害我?”
“你以前那么听话,现在怎么了?”程肃反按住她的手,加了力道。
讲不通,沈寒溪闭了闭眼,疯子。
良久,程肃开口,“那我让他坐牢,你回来好不好?”程肃低眉顺眼的,轮廓显得阴柔,语气带着宠溺和退让。
沈寒溪气笑了,“你拿你那坏事做尽的爷爷和我谈条件?他本来就该坐牢。”
程肃愣怔了片刻,眼眶泛红,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沈寒溪抿了抿唇,偏头没去看他。
身下的女人冷漠,没看他。
程肃左胸狠狠扯了下,她说程昱本该坐牢,坏事做尽,那他呢?也该去死吗?
可那是他爷爷,他也没学过好事怎么做,可明明很久以前她和他是一样的,为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
沈寒溪面色越来越难看,脖子上虽然是皮肉伤,但是看着吓人,已经染红了枕头。
“那……那我怎么做?”程肃突然无措得像个孩子,他有名义上的兄弟姐妹,也有名义上的爷爷。
但是现在名义上的爷爷没了,谈不上多伤心,可世人眼里他应该伤心的吧,毕竟没有名义上的家了。
沈寒溪皱眉看他,程肃的心理不正常,她一直知道,但是现在精神上怕也是……
程肃看她,眼里的慌张藏都藏不住,她要走的时候,他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威逼、利诱、顺从,但她都不曾回头看他一眼。
所以他求她,回来看看他,教教他该怎么往下走。
他祈求,第一次没了尊严,跪在床上,看她,“那你说我怎么做,你会回来。”回来陪他,陪他在空荡的人世间走下去。
沈寒溪喉间有些发痒,陪他什么陪他在杀伐饮血的时候举杯庆祝还是陪他在穷途末路中颠沛流离,还是陪他在恶事做尽后自我安慰,举头三尺未必有神明
那种生活她拼了命才逃出来。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放开。”沈寒溪恢复了冷漠,趁机甩开他的手,翻身下床。
程肃跟上,才恍惚间看见她脖子的血已经滴湿了领子,快干涸住。
“huner……”
沈寒溪没理会身后的声音,这是程肃的房间,以他谨慎的心思肯定会备创伤之后的药。
“给。”程肃在抽屉拿出酒精带给她。
沈寒溪抬眸接过,竟发现男人长睫湿了,眼角红的可怕。
她转身给伤口消毒,指尖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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